名医薛成墨家,深夜闯入了几个不速之客。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名医,薛成墨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来人,“诸位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黑鹰一抱拳,“冒昧打搅薛先生了!只因家师身患顽疾,性命堪忧,实属无奈。听闻先生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今日特来登门拜访,烦劳先生移驾救治!在下等感激不尽!”

说话间,身旁随从乔三儿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元放在桌上。

薛成墨见他们一行人行事风格及衣着打扮,心下早已猜测到七八分,当下问道:

“请问尊驾怎么称呼?令师是哪位?”

黑鹰知道此事隐瞒不得,遂实话实说:“在下江湖人称黑鹰,居住在青龙山,家师人称苍狼。”

薛成墨听见黑鹰自报家门,暗暗心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拱手道:“老夫虽不在江湖,黑鹰大名还是有所耳闻,今日幸会!老夫敬你人在草莽却并无恶名,也算是一条绿林好汉!但老夫年迈体弱,且不问世事已久,怕是有心无力啊!”

“薛先生为难,在下本不应勉强,但家师顽疾非先生不能医治。所以劳烦先生勉为其难,上山走一趟。我等必当重重酬谢,您的大恩大德黑鹰和弟兄们永世不忘!”

“唉!薛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实难从命!各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匹夫!大哥给你面子恭恭敬敬请你,你却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你若好好随我们上山便罢,不然捆绑了起来,不去也得去!”

另一个随从石虎是个性烈如火的暴脾气,见薛成墨一意推脱,忍不住开口呵斥道。

黑鹰摆手阻止已是来不及。

“你!你们这帮土匪强盗!要我去给恶名昭著的匪首苍狼看病,绝无可能!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你们上山!”薛成墨老爷子气的满脸通红,声音颤抖。

“薛先生见谅!小弟一时鲁莽,请多多担待!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天下医者父母心,您老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夫一生行岐黄之术,不能说救人无数,但也是竭尽所能救死扶伤,尽医家本分。但令师昔日所作所为着实令人不齿,有今日恶疾也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不爽,老夫又岂会逆天而行?”

原是苍狼年轻时性格暴虐,嗜杀成性,且又贪好女色,祸害了方圆数百里的百姓,虽然早已金盆洗手,修身养性多年,无奈作孽太多,恶名在外,也难怪薛成墨如此唾弃。

黑鹰见薛成墨心意已决,只能拱手告辞。三人铩羽而归,趁着夜色匆匆赶回青龙山。

青龙山,青龙寨内。

老匪首苍狼缠绵病榻已有月余,此时已是骨瘦如柴,眼窝深陷,昔日的威风凛凛荡然无存,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竟吐出一大口鲜血。

一旁寸步不离的忠仆李成全慌忙道:“我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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