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京城。”言却靠着茶几站住:“楼主想让我们干什么,找到人之后又如?”她双手抱胸看着姜慎独沉默的样子,将茶具移到一边,不知从那拿出棋盘对眼前人说道:“阿姜,下棋吗?”
姜慎独看着她递来的棋子,点了点头,执起黑子,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脆响,黑白只在棋盘上纷乱交错,两人从日落残阳下到明月高悬。
棋盘上黑子看似处处避让,实则暗藏锋芒,以守为攻,像是无形的波涛,下一秒就要将白子拍入深海之中,姜慎独落下一子,便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而言却还在品味先前棋盘之间的厮杀,缓缓回过神来:“我输了。”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言却突然回忆起了往事:“阿姜,我记得你下棋还是将卿教的呢,你那时……”言却突然顿住。
将卿啊,失踪好久了,哪怕浮生楼耳目遍布大盛但现在仍没找到她的踪迹,而将卿,则是眼前那位最亲近的人。
这么多年了,言却仍记得她们两人在比剑的身姿,浮生楼中最聪颖的两人,在桃树下,剑风刮起落在地上的桃花,顿时间,落英缤纷,一红一青的身影在树下缠斗,一个明媚如火,一个清冷如雪,那天日光正好,有微风轻掠过,青传在天上唳叫,桃花如雨般倾泻而下,仿佛误入了仙境之中,正年少,她们笑得比桃花更灿。
往事如烟,故人已非故人。
听到言却的话,姜慎独的眸色微动,仍旧没说话,只是从轮椅上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卧房。
姜慎独打开木桃递给的密信,那信用竹筒装着,上面刻画了双蛇缠绕的图腾,它们吐着蛇信子,彼此忌惮又恨不得下一秒将对方吞之入腹。
竹筒中有两封信,姜慎独打开第一封,上面写着那人党派中的人,小到宫中太监待卫,大到内阁御史台,这几年间那人的网已经布及整个京城,姜慎独也在上面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名字——张不寻,御史中丞,张诚的侄子,不过,在信的另一面,那人在上面写到:除非在迫不得已下,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而另一封,则只是写了几个字:竹筒赵其越营里借兵的信物。
姜慎独将竹筒收了起来,视线移向一旁的烛火,那火焰摇曳在烛台上,片刻间就将信纸烧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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