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鲁西依然沉沦其中。此时,他满脸的煤尘,看起来像极了白居易诗作中的《卖炭翁》。

他的表弟则依旧的潇洒和体面,坐在办公室里的这位未来之星,正被官风的味道熏染着全身。在某天的晨会上,表弟代表领导发言。那人模狗子的姿态着实是上了道。

“表弟,能不能帮帮我?”在晨会结束之后,鲁西一把拉住这位“小大人”说。表弟则推开鲁西,朝其使了使眼色,继而轻声应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一切待到下班再说。”

望着表弟即远的身影,鲁西的眼睛里化满了无奈。他穿着粗陋的工服,头戴笨重的钢盔,一双灰蓝色的胶靴更是让其显得呆板、滑稽而又充满土气。现在,生活正毫不留情的玩弄着眼前的废物。即便是稍微有点能力的年轻人,也不会在此遭罪。鲁西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果断的离开这里,然后找到吃屎狗好好算次账!很明显,他缺少应有的魄力。鲁西有时候也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是不是老天在故意捉弄自己?无论走到哪里,总要磕磕绊绊的让其摔上几个跟头。

这些年,鲁西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为了谋生,他曾应聘过卸车的活儿。虽然工资不错,可辛苦了半年却是半个铜板也没攒到。不得不说,鲁西也是一个能吃苦的人。在卸车的工友中,虽然他的体格最为弱小,可干起活来却也一点都不含糊。本以为靠着出卖劳力可以求得安稳,可老天偏偏又要弄出一番幺蛾子来。工友中有个寡居多年的少妇,为人活泼开朗。每次见到鲁西,总有说不完的话。

倒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有好事者曾向鲁西支招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这娘们睡了再说。”可鲁西从不为所动,始终同她保持着距离与克制。这倒不是鲁西的品行有多么的高洁,而是喜欢的类型不匹配罢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出了事。某天,少妇许是心血来潮。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拉起鲁西跳起了舞。没过多久,鲁西便被辞退了。据说,这少妇是总经理的女人,二者勾搭已久了。

离职那天,鲁西孤独的走在夕阳西下的小路上。云朵擦过天的尽头,在余晖中将自己慢慢的燃烧着。两只流浪的野狗突然穿出树林,龇牙咧嘴的对着鲁西发出咆哮。它们不分青红皂白,大有发出攻击的势头。鲁西骑着电车,不由的加快了速度。二狗似是感触到了他内心的恐惧,反而追的更快了。

在一处岔路口,鲁西停下了车子,他拿出包里的大铁锤,狠狠的朝恶狗砸去。这锤是鲁西从五金店里买来的,本想用它来教训一下那个开除自己的经理,现在却阴差阳错的用在了畜生的身上。

随着几声凄厉的狗叫,两条恶犬已是后腿蹬地,再无方才的嚣张气焰了。鲁西扔下手中的锤子,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直涌全身。是的,他总算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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