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是正常的?

呵……你在和老子开玩笑吗?

或许即使是现在正伴随着毒性发作,呼吸步步衰竭的特里吉奥也无法体会到弗莱彻经历的那场撕心裂肺的锥心之痛……

不。

特里吉奥肯定体会过,因为他也曾是维克托手底下的学生,他也应该知道。

他们所有人都应该知道。

为了那些不凡的,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

他们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痛苦……

没人能淡忘掉那样的痛苦。

特里吉奥想着,他或许知道是谁造成了那样的惨剧,韦斯也应该知道,同事们应该都知道,但……

他们都是小角色。

从混迹于街头巷尾开始,他们大多数人一生都是小角色。

对任何强权,强行施加于他们的痛苦如操线木偶般毫无反抗之力。

活着的时候,他们全都无法直面那种死亡的恐惧,无法面对维克托那如同狮子般的恐怖眼神,更无法违抗任何违背本心的命令。

他们没有信仰,只是无关紧要的城市倒影。

可如今,将死之际。

哪怕他面前站着帝皇,他也敢怒甩对面两巴掌,把对方脑子切开看看构造。

不过……

算了,反正他真的很喜欢喝酒。

喝酒能暂时忘记一切,美人乡,金银岛,多米尼克首领拐着的权杖……还有生而为人……所有的爱。

一切的一切。

终于结束了。

这该死的……

丧家之犬般的人生。

特里吉奥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从裤腰隐藏的兜袋中掏出了一个圆柱状的小玩意。

比利静静地看着。

看着对方歇斯底里的,不顾一切的发出惊人的怒吼,大泊大泊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洒,沿着嘴角,鼻腔,眼角,染红了曾经送给情人的昂贵的白羊毛地毯。

百列瓶终于是被捏碎了。

破裂的瞬间,里面储存的权力因子仿佛蒸腾的气液,被不断分解,如沸腾的银白色油漆一般,最后化为袅袅苍白的硝烟,消散于空气当中。

他不再被控制了。

他自由了。

“哈……”

特里吉奥满意地呼出人生最后一口气,他狠狠地对着世界竖起了一声清脆的中指,最终……彻底死去了。

比利缓缓走出卧室,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这就是……”

“成为异飨者的代价。”

守在别墅大门口,等待坎德曼信号的众比利戴着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他们全都在等待坎德曼的安排。

滋——

大门自动打开了。

实际上这种级别的安全措施,某些站在外面从事特别职业的比利,随随便便就能撬开。

但坎德曼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他自己两三句话就用人格魅力征服了女主人,又花了三四十分钟,在卧室里“说服”了对方,叫她现在去办理一些方便掠夺走特里吉奥财产的银行业务。

打发走了女人,坎德曼再吩咐手下撬开锁,在卧室里静静等待特里吉奥。

这就是详细经过了。

至于为什么要带七八个比利过来,那也是以防万一,要是毒药没那么顶用,或者关键时刻特里吉奥突然爆种。

守在外面的手下还可以冲进来帮忙。

大不了就让特里吉奥一个人单挑比利众,并且以车轮战活活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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