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公子说,一则家里人都会喝,二则打小就厮混,这酒桌上的事,我还没碰着赢我的”,胡思为嘿嘿一笑,见邹敬言笑得不真切,忙补充道,“不过祖父父亲看得严,不许我酗饮,我现在平日也不喝,都是不得已应酬的时候喝。没有总喝。像这平常吃饭的时候,就是不喝的……”
“哦?刚才武馆的人才跟我说到了上好的香雪酒,这是东海的特产,加之大师亲酿,别处未毕能喝着,你却说平日不喝,我倒不好勉强你。”
“不勉强不勉强!喝公子的酒算是公事,不算喝酒!”
“好了,不与你说笑了。好酒到了,能少你这口么!来的路上,可有见到什么想去的吃喝去处?”
“顺兴楼着实不凡,方才途经,还见着一位埜州来的术士在门前,想来,就是攀扯顺兴楼名声去的。却不知道会不会有牵连。”
“此事我已知。提到顺兴楼,我便和你说说二房的情况。行字辈里,我伯祖已过世,祖父云游东南,不怎么过问家事,伯父立恭、吾父立宁、叔父立俭现下担着一房老小。二房的主要产业,除了与鲁家、许家、方家联控的信基矿业,以及两处零散的商行,便是总资产超过两百亿通宝的邸馆、茶馆、饭店、酒庄、瓦市、章台。
这些娱乐之所,出自邹家的股资,名义上由兰开资本完全控制,但在三十一年前新划第四房时,大房和二房就做了约定,凡是青田府内的服务行当,日常管理和人事就在二房内定夺,府外则协商管理,统一决断。为将个中权属划分明白,二十年前,我父亲牵头建立尚居商运,全面接管这些产业。
现下,伯父立恭长子、我的堂兄邹敬文已进入尚居商运监事会,直接负责顺兴楼、吟晙楼。顺兴楼是梁丘除县迎宾馆外最大的邸馆,也是青田府前十的邸馆,底下有三家饭店、一家酒庄,在邹敬文主持下也成了芳沁馆最大的过廊地。吟晙楼则管辖着梁丘最大的浴城和温泉馆,也是梁丘第四大邸馆,在青田主城、壶岩、云池也都有浴城。
芳沁馆则是邹氏旗下最大的妓馆,也是青田第一、东海第五的持牌章台,分布三府,在青田的两区三县皆有设馆,叔父立俭独女、我的堂姊邹佩璞现下就以监事身份直接负责芳沁馆在梁丘、云池两县的业务,协理总馆事务。
现下看我有意于尚居商运的权柄,两人都很着急。
邹敬文近日已向尚居督事会提交一份报告,涉及对梁丘西片超过八亿资产的收购、整合,一旦成功,可以保证尚居未来三十年在梁丘相关行业的主控权,此事若成,他便会是尚居当之无愧的副总管,甚至会被推荐进入兰开监事会,同其他几位堂兄竞争。
邹佩璞则加紧策划对梁丘、云池无牌妓所的吸收,甚至无视芳沁馆已经颇为严重的违法风险,私自加大两县的过廊量。我这堂姐虽女子,但因为叔父自小当男孩教养,野心不小,平日跟邹敬文的明争暗斗都弄成了兰开系人尽皆知的谈资。
如今两人到底是忌惮我这个弟弟,一个要靠邸馆内部协调来扩张过廊量,一个要靠妓馆过廊的水费支撑打点,也借那些好姑娘好小伙替他伺候人,只盼把我能出任的位置先拿手里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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