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年轻是个狠人,要比我见到过的任何新人都要疯,这种性格若是以后向善倒无大碍,可若是以后走上歧途,那真的就是一个大祸害。”

夜深。

杨正背着昏迷的沈昂缓缓说着。

不远处的天桥燃起宏大的火光,但又在顷刻间变小,逐渐熄灭。

红发如火的火秋禾打了个响指。

“烧干净了,夜里风一吹就无影无踪了。”

他们行走在夜中,方向是沈昂的家。

陈海一脸不屑,“还不都是你逼的,下次你注意点儿,他比咱们想象的情绪激动的多,也多亏他下手的对象是林晓晓,但凡咬的是白心稚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林晓晓在一旁皱着眉,神色不悦,“狗屁!敢情被咬喉咙的不是你们两个!刚才有多疼,你俩知道吗?”

她的脖子进行了包扎,上面还系着一个可爱的小粉色蝴蝶结,在系带处还留下了签名。

“白心稚”

白心稚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开口说,“一个从小就被误会成是神经病的孩子心里自然会不健康,有这种偏激的情绪也算合理,还是我们做的太过了,若是以后他记恨我们,也只能受着了。”

杨正在一旁解释,“你们懂个屁,他舅妈得了癌症,如果我们直接伸以援手给他钱的话,凭这小孩儿的自尊心自然不能收,我打听了,去北城治疗这种癌症至少要百万打底,他们家的所有存款加起来都不到二十万,我若突然出手给他90万80万的,怎么说也太牵强了。”

林晓晓忽然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所以你通过这种手段是打算……”

“从小队经费里抽出来100万,算我杨正欠你们的,我拿出来给他当做赔偿,这样一来有理有据,他也不会感到尴尬。”

杨正从陈海的裤兜里翻出了烟。

拿出一颗抽起来。

“所以你们现在懂了吗?”

“想让这种孩子对我们放下戒心,加入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打动,或对或错,做了再说。”

林晓晓一脸崇拜,“所以队长你冒险从禁地里弄来一只黑皮兽是因为这个!”

“总不能我亲手揍他吧?那样他就真的恨我了!”

……

“这年头新人不好签呀……”

杨正一脸落寞,一根烟很快就见了底。

“签了他咱们是赚的,这是多么罕见的双生灵,可比咱们这些器灵,附身灵高端多了……”

他弹飞烟头,正要继续走,可在陈海近乎于威胁的眼神下默默捡回了飞远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梦。

沈昂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空间的一片死寂,还有些茫然。

周围看不到边,最远处就是滚滚的黑雾,仅仅只有最微弱的光源,还找不到来处,仿佛在这个地方光就是独立存在的,并不是由什么东西照出来的。

“我这是死了吗?”

虚弱的声音在这处空间里回荡,似乎还能听见极小声的回音。

沈昂挣扎着站起身,他感觉浑身的肢体像是失灵了一样,就连支配起来都十分费力。

向远处看,都是黑雾。

就连脚底下踩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漆黑无比,看着像墨汁又像金属,感觉硬邦邦的,能清晰的能投出倒影。

“就算这里是地狱,也该有个接引我的使者吧。”沈昂大声喊,“还有,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契约服务?我是冤死的,能让我上去复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还是一片死寂。

除了沈昂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沈昂无奈,一双清澈的眼睛掺杂些愤怒。

“就这么死了,我的人生还真是草率。”

他边说边向前奔跑,仿佛这样能甩干净所有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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