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风和日丽,长安城的六月气候适宜,曲江池一早就聚满了好事的百姓。
竞赛规则极为简单,四位候选人分别自曲江池的另一侧乘花船前往曲江池,一路上于花船之上表演才艺,到达岸边之后,百姓将手中的计筹交予裁判最后统计数量最多者为花魁,裁判三人无非是做个见证,三位裁判手中各有十分,一分算作一百个计筹,三位裁判另外的两位分别是国子监祭酒王冕大人和礼部侍郎曾荫大人。说来自去年黄河台大赛出行时睢阳公主的酒宴之后,我也仅是在春节之际的陛下圣宴中见过王冕大人,听闻王大人年纪大了,最近一直在将息身体。王大人见了我倒是十分开心,与我寒暄了许久。随着一声锣响,长安城花魁大赛拉开了帷幕。
这第一位候选人还真不是曲江池的女子,乃是芙蓉楼的芙蓉仙子,年约十七八岁,肤白貌美,身形高挑,表演的是一段惊鸿舞,芙蓉仙子似是在这舞蹈浸淫甚久,舞蹈中的轻盈、灵动、飘逸与柔美,岸边的寻常百姓何时曾看到如此优美的舞蹈?一时间掌声雷动,喝彩纷纷,美中不足的是,花船滑行两炷香的时间,芙蓉仙子一炷香表演完之后未再展示别的才艺,似乎才艺仅有舞蹈一样。
第二位是曲江池的彩影仙子,年纪大约只有十六岁,婀娜多姿,形色俱佳,先是表演了一段古筝,接着唱了一首春江花月夜,正是我在黄河台大赛的夺冠诗词,王冕大人笑着对我说道:“可惜去年的黄河台大赛老朽因身体欠佳未曾参加,国公的这首春江花月夜真是享誉百年啊,这彩影仙子可算是取巧了。”古筝演奏之时,周围的观众尚不知好坏,歌声婉转动听观众还是欣赏得来,也是获得了掌声无数。
第三位上场的是听雨轩的梦婷仙子,此女花船一出,王冕大人对我说道:“听闻此次花魁就以此女与曲江池的珍珠仙子呼声最高,国公不妨认真欣赏。”只见那梦婷仙子闭花羞月,神采妖娆,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先是自弹自唱了一曲之后就是一段胡旋舞蹈,看惯了明珠的胡旋舞,只觉得此女的表演尚差了些火候,身后的观众倒是喝彩声不断,掌声连连。
最后一位就是明珠曾经和我说过的曲江池珍珠仙子,只见这珍珠仙子十六七岁的年纪,个子不高不矮,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单轮颜值尚在明珠之上,只是身材略微单薄失却了几番风韵,她表演的顺序与梦婷仙子恰恰相反,先是一段霓裳羽衣舞,单薄的身形灵动,舞姿翩翩,赢得掌声喝彩无数,一曲舞蹈之后珍珠清声说道:“曲江池的前任花魁明珠姐姐教了我一首歌曲,奴家以为虽与我朝古风古韵不同,确是更加琅琅上口,歌曲为寂寞沙洲冷。”这珍珠的歌声宛如后世王菲的嗓音一般空灵婉转,余韵十足,一首寂寞沙洲冷被珍珠仙子唱的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根据四女的表现我分别给出了七、八、九、十的分数,斜眼看向王冕大人,发现他也在看我打分情况,最后王冕大人的打分分别是八、八、九、十,一炷香之后核定分数结果,芙蓉仙子一万一千零七票,彩影仙子一万一千一百五十五票,梦婷仙子一万两千一百二十五票,珍珠仙子一万两千四百五十三票,果然是珍珠仙子获得了花魁,主持人宣布完花魁的比赛之后,又对观众说道:“今晚戌时曲江池在朱雀东大街的仙音阁表演折子戏,欢迎各位前来捧场。”
中午回府接了宋薇与明珠之后,随意吃了点午饭之后来到仙音阁,仙音阁已经装修整萁完毕,门外铺了红毯,我问明珠道“我还没看曲江池排的戏码,你可曾看过?”
“奴家已经看过了,白蛇传很感人,西厢记很喜人,我觉得观众百姓肯定爱看,莫姐姐饰演崔莺莺,珍珠妹子饰演红娘,翠微妹子饰演小姐,曲江池有个云枫姐妹嗓音粗犷反串饰演的许仙和张生。每出戏份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两部戏堪堪一个时辰。”
戌时一到,整个仙音阁灯光昏暗,舞台上只见几个演员卖力表演,这曲江池不愧代表了大秦音乐的最高水准,不论是演员唱腔,服装道具,舞美效果无不做到最佳,我只看了半烛香时间就知道此戏剧必定大火,果然第一部西厢记演奏完毕,整个院内掌声雷动,许多观众甚至激动的站起身来鼓掌叫好,甚至前排有些富豪商贾将银钱丢上戏台表达喜爱之情。
宋薇凑在我耳边语道:“这戏曲内容是安郎写的?真是感人肺腑。奴家看了都为之喜颜。”
“那是自然,我只是没有闲暇时间,否则类似的折子戏,要多少我能写多少,此剧院交给你经营你可乐意?不要以盈利挣钱为目的,要以推广戏曲文化为宗旨。”
“乐意,小的时候我也是最爱看戏,如今能自己经营自是最好,待我产后,我还可以参与到排练之中。”
“那就好,你还可找明珠为伴,让她陪你一起参详。”
西厢记后额白蛇传似乎更受观众喜爱,毕竟有打戏更热闹,这戏剧的排演者也算颇有创意,水漫金山寺一出戏时,只见白色的番旗席卷而来,一层层好似水浪翻滚,反串的法海和尚竟是一出家女尼,秀顶之上的光洁真是忠于原著,观众看的是如痴如醉。
六月初七,第一刊长安日报终于与读者见面,中午时分,我与妙言坐在长安最著名的市井茶楼中,听着诸多茶客对长安日报的评价,总结下来多数认可,且还有上升余地,更多的茶客十分关心一二版的时事新闻,大秦的臣民历来以大秦为傲,由于是第一版创刊号,开篇正文就讲述了去年灭蜀与北伐匈奴两战的战略意义,很多百姓知道去年秦国经历了两场大仗,且都取得了胜利,可是灭蜀带来的经济效益百姓却是不知,左侧一五旬长者说道:“这蜀国面积与我大秦相当,粮食产量竟然是我大秦三倍之多,去年底长安城粮贱,原来是蜀地的粮食运来了长安。”
“我还是觉得国公爷一仗灭匈奴过瘾,那群蛮子欺我边关久矣,历来都是我大秦被动防守,国公爷不愧是黄河台的冠军,以少胜多不说,还几无损伤,一场大仗灭了匈奴十二万。”
“你那消息都过时了,我侄子去年入的新兵骑,说是今年国公爷又去教训了一番匈奴蛮子,杀了十几万匈奴,还把匈奴的第二大城绥州抢过来了,听说已经在绥州驻军了,今后只有我们去打匈奴的份了。”
“天佑大秦,天佑桓王,天佑蜀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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