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清道长等人来到武当后山,玉清指着面前一个三十丈见方的平台说道:“传闻这就是我武当高祖当年飞仙之地,每到月圆夜,在此平台之上修炼会有少许增益。”

只见那玄清走到平台中央坐下,五心向天,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感觉到周边的天地元气变得浓稠起来,妙言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这次是托国公的福了,一般开天门哪里会请外派弟子旁观,你看这武当山内够资格旁观的玄字辈弟子也仅有玄德和玄苦还有两个尘字辈道人够此资格。”

“你升武圣之时没有开天门?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此事?”

“开天门可遇不可求,我当初升武圣就没打开,距我所知如今的十大武圣之中怕也只有我师兄妙无和少林寺的悟允和普陀山的风敬道人开了天门,是说武当这几个同门早就到了九品极致为什么还不升武圣,原来都是为了开天门。”

“开天门增益很大?有什么增益?”

“那也是因人而异,我师兄的增幅就很有限,大约不到十分之一,我这旁观的增益都比我师兄多,听我师傅所说应该是天资越高之人增益越多。”

随着时间推移,天空中隐现一座虹桥,虹桥之上隐约有一扇天门半开半闭。

“剩下就是需要漫长的等待了,以玄清的功力修为怕是要一个时辰才能注满山门。”

“需要将内力传递至那座虹桥之上?”

“正是,据我师兄所说,天门显现之后,开天门之人会在天门与自身丹田形成一座天地烘炉,这个天地烘炉就是武圣修为的基础,经过天门打造的烘炉更为浩大,幽深,有利于武圣期间的修为,打个比方说吧,我与师兄在九品时的修炼速度我是九,师兄是五,师兄到了武圣开了天门之后,我的修炼速度还是九,师兄就增加到八了。这武当山飞仙台也是江湖圣地之一,国公不妨在此尝试修炼一番。”

想着反正等待时间极长,索性打坐调息,真气一经运行就发现往日的宽阔江河经脉变得奔涌沸腾,不光流速变快,内息深度的增加格外明显,不知沉浸在修炼中过去了多久,只觉丹田一空,绵厚至纯的内力奔涌向奇经八脉。

抬头看向天门,发现天门已经打开大半,盘坐的玄清额头微见汗意,那条通往天门的虹桥变得清晰可见,仿似一座实桥一般无二。

“这玄清似乎修为不足,旁人可否助其一臂之力?”

“除非是同等修为放弃自己开天门的机会助力,听说普陀山的风敬道人用的就是这个方法,普陀山曾经有著名的普陀八子,八个武圣有一套普贤列阵,为了风敬道人开天门,八个师弟一同注入内力修为,才勉强打开天门,最后的天门也仅仅是下天门。毕竟外人注入的修为不等于是自己的修为,要大打折扣。”

“什么是下天门?天门还有高下之分?”

“正是,下天门不足三丈高,三丈到六丈是中天门,六丈之上是上天门,我师兄与悟允开的都是中天门,看这玄清应该也是中天门无疑。”

说话间光芒大盛,只见一座高约五丈九分的大门洞开,无数醇厚的真气修为自门后涌出,仿似无形的力量飞到各人身边,我只觉得一股浓稠的真气将我紧紧包裹,斜眼看向两个尘字辈道士,仿似喝醉酒般满脸酽红,玉清袍袖一挥将二人送到远方真气覆盖不到之处。这真气进入体内之后暖洋洋的四处游弋,随着体内原有的真气汇流成大河冲刷着奇经八脉,半烛香之后,那玄苦似是承受不住,也被玉清天师送往远处,玄德还在苦苦支撑,看样子也不会支持太久,而我则丝毫感觉不到真气涨溢的感觉,丹田小人兴奋的嘶吼呐喊仿似无底洞般尽情吸收着每点每滴空气飘逸的真气,感觉丹田小人迎风上涨的样子,已经从一尺长到了一尺半的样子,虽然不知丹田小人长大有何益处,但是内心自付这次的机缘甚至大于见空大师临死前的授功所得。

整个过程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之久,丹田小人最后定在了一尺九寸高度,再无上涨,浑身真气爆裂涨溢的感觉,仿似一口真气吐出就可灭杀一头牛的感觉,一套龙虎破天技自然打出,拳掌之风带动真气,隐有惊雷之声。

玉清真人对我说道:“国公请细看。”只见玉清真人拳脚之间带动真气,一套太极行云流水,端是行至水穷处坐看风云起,这太极与后世太极颇有不同之处,我也无暇比较不同,只是专心致志模仿起来,到了后来觉得招式仿似浮云,劲力的迸发才是最终真谛,索性闭上双眼不再模仿玉清真人,只是意随心动,行由内发,这个过程好像很久好像一瞬间,丹田集结的真气随着一招一式散在天地间,又好似真气如我身边的影子随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待我再次睁开双眼,升仙台上只剩下玉清真人、妙言和我三个人。

“玄清等人受了天门之恩都去领悟了,看来此次天门所得国公受益匪浅,今晚国公暂时歇息在本院吧,玄清才入武圣也需要巩固一下修为,明日上午辰时你二人再切磋一番吧。知客会带你先去客房休息,晚饭时分会带你们去过斋堂,国公也可回味一下太极之妙。”

玉清真人走后,看着妙言的表情甚是古怪,问道:“你怎么如此表情?”

“这玉清真是人老成精,如此恩敬有加,我是有气无处撒,原本想教育一下几个贼道,万不成想玉清如此低声下气对待国公,国公有没有几分感动?”

“有,不多。”

“这可不像国公为人啊,国公不是历来受人滴水恩,自当涌泉报?这玉清真人先是派弟子与国公切磋,又让大弟子升武圣开天门助益国公,期间还亲授太极拳,为国公补足短板,明日切磋之后还会亲自与国公切磋,清凉寺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妙言,你有所不知,我出身边军,一直自认自己只是平凡一士卒,直到此次去了晋国之后,所受的礼遇才使我完全正视自己,我若此刻说我是华夏大陆现今最有武学天赋之人,不算夸张吧?我若说我是华夏大陆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之一不算夸张吧?我若说我足可挑起一场灭国之战不算夸张吧?待我升至武圣之后,三年之内成为武圣第一人不算夸张吧?我的资本我的潜质我的势力足以让不想与我为敌之人惊艳,那么事先与我谋个善缘不就是水到渠成之事?这玉清真人去年自我夺冠之后就派人去与我交好,只是谅他不知我今日成就之高,否则去年武当的道人就是在长安久居也会等我回长安。跟红顶白之事我见得多了,家父为太子长史之时,府前也是车水马龙,一朝换天地,家父生前好友有几个来往之人?不过玉清真人此番的表态也使我完全放心了,将来伐楚,这武当山最多是两不相帮,只要能做到如此地步足够了,既然武当如此识相,那届时待我一统华夏之后封他个国教也无妨。”

“那我龙虎山呢?就不能做国教?”妙言一听此言再无往日的风轻云淡。

“原来你如此早的追随于我,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做我的幕僚,这就是你的所图吧?这都是你卦算出来的?”

“做国公的幕僚也不算降低身份,我就是在你黄河台夺冠之后心血来潮算了一卦,谁知道居然卦象反刍,居然崩坏了我的卦器,那自然是比我身份高出太多之人才能出现的异景,你当时不过一个冠军侯,我也没利用你的生辰八字,随身之物测算,怎来的如此羁绊?那不是说明国公前途无量?我就准备下山为国公当面小测一下,谁知道刚下山就传出来国公大破匈奴军,这是我华夏几十年来少有的大胜,晋武王武圣修为也未曾达到,我索性无事就准备前往长安,赶着我也懒点,惫赖一些,等我到了长安,才发现国公已经灭蜀回来了,我在长安城下远远的见了国公一眼,只觉得国公身后龙虎麒麟,异象丛生,深知国公的卦象非我浅薄之人能算,废了半个月修为终于算出国公意欲前往西域,我就一路西行才有了与国公会晤之事。”

“武当可做北国教,龙虎可做南国教,华夏如此之大,以现在通讯传输技术,长安之令十余天才能传达至金陵偌大的国家管理起来殊为不易,说实话我真是无心管理此等大国。还不如悠闲自在人世间。你说这武当如此礼贤下士,是不是也有精通周易之人?”

“什么是通讯传输?”

“就是信息传递,号令下达。”

“趋吉避凶是我道家擅长之事,这武当有没有善于此术之人我不知道,不过只要观了国公面向,测算国公未来大势当能做到。想必玉清真人也是看出此道了吧。”

“那你能算出我能否一统四国?如果可以又是哪一年?”

“如此天下大势可不敢轻易卦算,需要承担的因果太过深重,只怕三十年的阳寿也换不来结果。再说了卦由心生,人之心态随时可变,我等卦象也随时会变,哪有卦师闲着没事随时卦算一件同样的事?话说回来,今日那玄清一升武圣便开天门,明日与国公交手必定是好胜负。”

此刻多想也是无益,傍晚时分在知客的引路之下来到过斋堂,过斋堂见到了玄德与玄苦却未见到玉清真人与玄清真人,问之才知道二人还在玉清真人住处巩固武圣修为。问及晚上可否去升仙台修行,玄德思索了半响说道:“我们玄字辈是不可以,不过以师伯今日对待国公之态应是可以,国公请自便。”

得到允诺之后,我草草吃过晚膳,循着去升仙台的小路一个人前往升仙台苦思,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个呼唤的声音召唤我前往升仙台。

到了升仙台,天上的朗月高悬正中,算算时日今日应是六月十一,正是凸月初升时,端坐在升仙台上,闭目冥思,日月华光仿似一道银瀑垂下,缓慢二坚定的流淌下来,此物非实质,虽能感受却无丝毫触感,闭眼之下任由流淌,日月光华在丹田,膻中,百会依次循环,每循环一次,似乎增加了一些修为,再次睁眼已是日出东方,我打坐的方向也从昨日的面向正南变为目视东方,虽体会不到这一夜的打坐对我修行的裨益,但我却是自知占了大便宜,昨夜所得怕是远多于昨日天门所得。

回到过斋堂吃罢早膳,妙言上下看了我许久之后说道:“国公,神华内敛,看起来丝毫不会武功的样子,昨夜升仙台可是得到什么额外眷顾?”

“不知什么原因,我昨日在升仙台上修炼,感觉日月华光流淌进了我的身体一般,我却不知道有什么好处,今天自觉修为也无甚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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