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回”冷笑道:“是我你很意外吗?”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杀的是谁?!”尹望舒气愤填膺道。

他不以为意,道:“这我可记不清,那是他们都该死,你们也一样。”

她怒声道:“她是你母亲!”

闻言他一愣,转而又道:“然后呢?我杀了她,你要如何?杀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

两人不由分说打了起来,无利器碰撞,双手过招,对方身高力壮,尹望舒身法敏捷,闪身躲过他的扫堂腿,同时钳住对方手臂后拽,一用力,关节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

一声沉闷的痛叫,“赵景回”收手不得耍起阴招,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从他袖里爬出,尹望舒眼尖,及时松手推了他一把,低头发现手背上已经有了几个小红点。

紧接着她召来隐月,弓身发出强大的气波将地上向她涌来的小东西悉数震远。

“赵景回”凶狠道:“别跟我提那些,我只有义父!”

这一句话把她从极度的愤怒中拉起。

容娘的阿娘说过,当初她生下孩子后没几天就丢弃野外了,那么这么多年是魔族收留的他,所以才有后面他假冒赵珩之子,与魔族里外呼应,骗了众人。

尹望舒久久地盯着他看,道:“不论你是为报当年弃养之仇还是别有他由,你杀了容娘,盛云宫寻聘的贵人,那时我最亲近的人,我便一定要报这个仇!”

她拿起弓正欲发箭,门口射来一枚飞镖,被她躲过,深深扎进石柱,裂纹瞬间向周围张扩。

“赵景回”见机道:“我早就说过尹望舒这人狂妄,现在还敢在这里撒野,快去禀告魔君大人——”

“就是大人让我来叫他们过去的。”玄翼不冷不热道。

“赵景回”狐疑一阵,看看她又看向玄翼,道:“安阳那边不是还没到吗?”

玄翼道:“大人的命令,照做就是。”

最后他凶光一扫,丢给她一个等着瞧的眼色,面有不甘地离开。

“黑首要是听到他这么说,肯定后悔生了这么个冷心冷面的儿子。”

“赵景回”走后,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至于说的什么尹望舒没听清。

对于玄翼,她心里有许多疑惑。他明明是魔族,为何几次三番暗中帮自己。这里处处是魔族,她不好当面问,只能把口边的话咽下。

不过玄翼出门前还特意提醒了一声:“魔君大人厌恨人族,比试开始前你们最好不要故意惹事。”

尹望舒不答,跟着他出门,走上石砖路,往更高大的石堡走去。

那是一座圆形外围的石雕堡垒,中场露天,东西南北朝面围了十二根不同纹刻的石柱,笔直矗立,中间的石台可能是近期才修补的,并不是很规整,边缘有缺有凸,唯有西面高台修筑完好,配了一张土石做成的座椅。而座位之上,正是焚渊。焚野,焚蛮分别站立在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进场。场上其他魔族也是屏息以待,异常安静。

上面的焚蛮看见她后立刻放下环在胸前的手,那一头大红卷发瞬间朝四下里张扬,红色的眼珠子时刻要喷出火来,蠢蠢欲动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跟她打一场,他看了看另两位没有动作,也只能暂时等待。再观另一侧的焚野,尽管瞎了只眼,气度依然,看向她的一只眼里貌似还藏了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思。中间的焚渊,双腿大开,坐姿肆意,看见来人了立刻吩咐下人在场边摆了一张木椅,示意她坐下。

她没有落座,观望起了四周。

尹望舒刚到时并没有看到他们,还在想他们是不是也快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使她不自觉转身看去。

宋知弦火急火燎地赶来,一入场看到尹望舒后闪过一丝讶色,不过在观察四周后马上又换上了一副气恼至极的面孔朝上面瞪去。

焚野表情有些波动,焚蛮倒是始终如一地紧盯着尹望舒。

“他人呢?你该不会要出尔反尔吧?”在没看到陆正羲的身影后,宋知弦果断发问。

焚渊冷哼一声,“现在人在我手里,你们要是打赢了就让你们见上面。”

话音刚落,又一人的声音响起。

“好,如何比试?”

陆维筠迈着沉稳的步履入场,面色如常,自己的儿子尽管被困数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失色,举步谦谦,所行之时玉佩不晃不摇,仿佛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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