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听得陆家如此对待自家女儿,那是又气又心疼。当即决定要把女儿接回来。他们心里头坚信,自家女儿唐婉绝不是那种轻浮放荡之人。

二人坐上马车来到陆府门前,陆府的下人一看是唐家夫人老爷,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陆老爷和陆夫人听闻,面面相觑,羞愧不已地出来迎接。

唐夫人一见到陆夫人,白了她一眼,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冷哼一声,“哼,带我去见我女儿!”那气势,让陆府的丫鬟不敢不从,忙不迭地在前头带路。

到了唐婉的房里,唐夫人看到婉婉憔悴的模样,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快步上前,拉着唐婉的手腕,哽咽着,“婉婉,跟娘回家,这陆家咱不待了!乖,跟娘回家孩子。”

唐婉却说,“别这样母亲,我既已嫁入陆家,便是陆家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在陆家,这是陆游的家也是我的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唐夫人可不管这些,冲着陆老爷和陆夫人就指责起来,“你们陆家如此作践我的女儿,良心何在!”说罢,唐夫人一把将唐婉拉进马车里,唐老爷看到唐婉这样子,也是满心怒火,冲着陆老爷说,“陆兄,你家这事做得太过分!”说完,便一脸失望,心里不是滋味地上了马车。

这边陆游得知唐婉被唐家接走,顿时像失了魂一般,整个人郁郁寡欢。从那日起,他每日跪在唐府门口,风雨无阻。

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姿,如今显得无比落魄。每一次跪地,都是重重磕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婉儿,是我陆游对不住你,求岳母大人让我见你一面。”

那额头与地面一次次碰撞,很快就磕破了皮,鲜血染红了额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却仿若未觉,依旧不停地磕着。

唐府的下人们看到这场景,也都忍不住动容,有人悄悄进去禀报唐夫人。

唐夫人听了,“让他磕,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何时。”

可唐婉在屋内听到这些,心如刀绞,泪流满面,苦苦哀求母亲,“母亲,求求您,让我出去见见他吧,他这样,我怎能安心。”

唐夫人却不为所动,“那陆家如此待你,你还向着他作甚!”

唐夫人却是铁了心不让她见,还吩咐下人看紧她。

唐婉在房内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泪水不断地滚落。她冲着看守的下人苦苦哀求,“求求你们,让我去见见陆游,就一面,好不好?”

下人们一脸为难,只能摇头,“小姐,夫人有令,小的们不敢违抗啊。”

唐婉望着窗外陆游跪地的方向,心如油煎。而陆游在唐府门外,身子愈发虚弱,却仍执着地跪着,磕头的动作也渐渐变得无力,但口中仍喃喃着唐婉的名字。

唐婉趁着看守的下人一时疏忽,偷偷跑了出来。她跑到陆游面前,看到他那伤痕累累、憔悴不堪的模样,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泣不成声,“夫君,你这是何苦啊!”

陆游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喜和眷恋,“婉儿,能见到你,我做什么都值得。”

就在这时,唐夫人带着一众下人赶来,“唐婉,你竟如此不听话!”

唐婉紧紧拉着陆游的手,哭着说,“母亲,女儿此生非陆游不嫁,求您成全。”

唐夫人脸色铁青,“你这糊涂的孩子,陆家这般对你,你还执迷不悟!”

陆游也赶忙说,“岳母大人,此次皆是陆家的过错,我日后定会好好待婉儿,绝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陆游见岳母没有消气,强撑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向路过叫卖的小商贩借了扁担一用,狠狠朝自己身上打去,边打边说,“岳母大人,都是我的错,您消消气。”唐婉想阻拦,陆游大声,“婉儿,别管!”

他就这样一下又一下用扁担打着自己,直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鲜血渗出。唐婉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紧紧抱住陆游哭喊,“别打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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