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帐中岳焱满怀期待的将骨币递给面前的老板,舌尖已经情不自禁的回味着油煎青稞饼的香酥味。

老板身才矮小,却披着极为厚实宽大的皮裘,领口一圈蓬勃的貂毛近乎将其头颅遮住,细长的双眼,在接下古币的刹那精光一闪而逝。

随即转身从石柜中取出碗底最为厚实的米碗,老头费力的将石碗捧上枰秤上,激荡起一圈烟尘。

岳焱紧紧攥着拳头,这奸商每次看到自己来,便换上最重的石碗,摆明了就是吃定孤儿寡母没人撑腰。

可是整个部落就只有这个商帐,自己若是透露丝毫不满,以后有古币也没地方购换物资,生存环境越是艰苦的地方,人吃人越是凶狠,甚至一点骨头渣子都不留。

老板提出半袋青稞面,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将其舀入石碗中,岳焱则死死盯着秤上的石针,就在石针还有一半才满秤的时候,老板则停下了动作,随即麻利的拴好麻袋,将其仍到地上。

“老板,你这明明还有一半才满秤!”

“是吗?”老板闻言伸出脏兮兮的右手,轻轻将石针拨动一半道:“小猪那你再看看。”

岳焱拧着麻袋,狠狠的剐了老板一眼转身离去,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若是真惹怒老板,挨打不说手上的小袋青稞面也不保。

商帐外晶莹的雪花飘飞,乃是漠北为数不多的奇妙景观,雪地中一道渺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奔行着。

可就在离帐篷数米远时,一道凄厉的哀嚎声刺入岳焱的双耳,大脑瞬间的宕机,同时一股怒火从心底烧起直灌天灵。

“母亲!”岳焱飞奔而起,掀开帷幕便是睚眦俱裂的一幕,自己的母亲正被呼延搏以及另外两名男子轮番侮辱。

床上的纤弱的女子看到突然闯入的岳焱,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嘶吼道:“小焱儿快走,不要管娘亲!”

此刻的岳焱早已因愤怒失去理智,心中第一次冒出想要杀人的念头,这股念头一生出便如此炽烈。

腾步、拧身、挥拳,乃是他心中此刻能够激发最强力量的动作,凌空一拳尽宣满腔怒火,高高跃起的身躯若流星下坠誓死无前。

而在呼延搏眼中只好似那飞蛾扑火漏洞百出,滑稽可笑,迎接他的只是一脚势大力沉的直踹。

岳焱只感觉双眼一黑,坠落下的身躯又高高飞起,整个人身化为一道黑色残影被踹出帐篷,在雪地中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畜牲!你们三个畜牲!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床上的女子眼睁睁的看着岳焱被踹出帐篷生死未知,拼命的挣扎起身之际,却被身后男子拽着头发摁回床上,唯有迸裂的眼角将泪水染红。

声声哀求呼喊仿佛针刺般传入岳焱耳中,此刻的他只感觉全身骨头都仿佛被敲碎,胸口处被这脚踹的塌陷,那呼延搏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母子当人看,比那猪猡还要低贱!

岳焱颤颤巍巍的从血地中站起,口鼻呛出的血液,一部分回流气管,让他在这冰冷的冬天感到丝丝暖意。

“快活!快活!今儿我们三兄弟可是好好过了把瘾,你们两个不要害怕,这女母猪如果被弄死直接扔这,我等会叫养狼崽子的人过来收尸。”呼延搏一边喝酒,一边享受着女人的嚎叫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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