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满玉回想了片刻,并没发现有何异样。
“应该是他家里有啥事情吧,当时他说嫌家里吵得很。”秦裕安也猜测着。
“家里?按他的性格,不太能和家里人吵起来啊。”满玉摸着下巴,随后拍向秦裕安的肩膀,“算了,连你都不知道,我也不瞎猜了。”
秦裕安撇嘴,“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菜粥的嘴,哪有那么容易撬开。”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秦裕安就匆匆上楼了。满玉转头去取炒好的田螺,跑着给爸爸送了过去。
回自己宿舍前,满玉打算先从蔡家门前“路过”一下。她刚踏上四楼,就听公共浴室里传出了女人们的交谈声。
“你家孩子怎么安排的?”
“我们不确定能在这里干几年。孩子他爸说,最晚读完初中就差不多该回去了。”
“教材和进度不一样吧。孩子这么转来转去的,能习惯么?”
“那没办法,总要带在身边。不带在身边,很容易学坏的。至于习不习惯的,在高一前转回去,也比高考前再回去要好。”
“你说的有道理,在这边读书比较麻烦。”
“是啊,听说要工作证明、工资流水,又要居住证明,还要满足一定的社保年限。像你们早早来这边,社保一定快交满了。我们这几年才过来的,光是社保这一项就卡住了。”
“我也在犹豫要不要给他转回去呢。”
“这边教育水平肯定比家里强一些,有什么好犹豫的。”
“怎么样都要回老家的。”
“唉,也是。这厂子还不知道能开几年呢。听我小叔子说,最近经济发展好像不行呢。”
……
满玉靠着墙,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她对好友表现异样的忧心与急切,好像刹那间全消失了。
哪怕是在盛广住了十几年,她都不会有长期的朋友。只有不断地认识新朋友,才能尽量躲避迎来“孤独”的那一天。
满玉从去不想某段友谊的未来,因为离别总是既定的事实。
周六日两天,满玉一直呆在自己房里学习。当爸爸都好奇她居然这么老实时,她只好解释月考在即。
满平元对女儿的说辞有所怀疑,但并没有花时间去刨根问底。
他最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自打张昱从老家回来后,先是一个月内从普工升到了组长,现在又有继续往上升的趋势。
表面上是厂长对他有所重视,重新挖掘了他的价值。背地里却被其他员工怀疑,他的升职属于补偿中的一部分。
渐渐的,“卖儿求荣”的闲话开始在厂区里流传着。闲话越传越猛,有一天传到了老板的耳朵里。
老板这次直接把他叫去了办公室,问他愿不愿意尝试厂长的职位。并说根据他平时的能力,和上次的表现,对他尤为看好。
老板的用词,几乎让满平元以为自己明天就要上位了。老板只给他一周时限去思考,此刻的他,仿佛正在舔舐刀尖上的蜂蜜。
现任厂长刘锐还在,并未犯下何种大错,他要如何直接顶替?就算他凭借老板的话语权,坐上了厂长的位置,他又是否有能力坐稳这个位置?
又或者说,老板的意图并不是真的在此。
满平元这人,行动力和反应力都不差,唯独思前想后去揣测老板意图这事,他极不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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