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流失在破的不能再破城墙上飞过,贯穿了残破铠甲,直直插进了骨瘦如柴的守军胸膛。那守军瞪大着眼睛看了看城下黑压压的骑兵步兵,喉结上下蠕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连呜咽声都发不出,终究还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耳边嘈杂的声音在缓缓的淡下去,喉咙并没有像传闻中所说的发甜,也可能是太久没喝水丧失了这些感觉了,身边躺满了守城战友的尸体,很快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吧?眼睛里盯着天空逐渐的变暗,身体似乎越来越冷了,但自从围城后,粮食见底,吃不饱饭的自己觉得一直都这么冷。

明白自己快死了,人死前该出现的走马灯也开始一一闪过。去年张县令跟大伙说叛贼要来县城了,想跟他一起打贼军的来。张县令为人义气,自个没多想就加入了这支军队。一路从小县城边守边退到了这座大城池,张县令也升官成了什么副什么使,哪懂这些官职,你只明白张大人官大了照样还是带着这帮兄弟们守城。听说敌方有十几万的兵力,但在张大人的布防应对下硬是靠着这几千人马守了大半年。但敌人的进攻受得住,将士们肚子空着连兵器都拿不稳可没办法。城外的叛军嚷着首都永安沦陷了,饿着肚子守这破城有什么用。日日夜夜在吃不饱又亡国的焦虑中,没什么脑子的你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了谁在打这破仗,。张大人想着法子变出吃的来,自己也瘦的破了相,完全没了当初带着你们冲出小县城的样子,你只知道跟着张大人肯定是没错的,南将军冒死从城外赶来那么多牛给大伙充饥,这些大官大将都拼了命在守这城,那就算国都真沦陷了,他也要跟着张大人一起死守在这城里。

两眼彻底黑下去了,困意像潮水一样袭来,睡一觉吧,应该都结束了。城?不行,城还得接着守,但实在是睁不开眼了……

……

你突然睁开了眼,天已经黑了,四周静的可怕,明明自从来到这座城后无论是军营的嘈杂声还是城外的动静几乎没停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上仿佛轻的跟没穿甲胄一样,虽然老早就饿得把铠甲煮了吃了,但印象中还是穿了件破败的小甲的。不对,肚子也不饿了,持半年之多的饥饿感这时并没有从腹中传来。

“你醒了?”

你一抬头,身旁站个人,头发长的像女性,但发出的声音明显是男人,衣服像是披风和长袍的结合体,里面还有件白色的衬衣,但小的不像是他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最奇怪的是眼镜前有个两个圆圆的黑框,框上似乎是镶着棕黄色的玻璃片,几个树枝把这些东西连接起来架在他脸上

“城怎么了?”喉咙居然能发出声音了,顾不上他奇特的服饰,你把最在意的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破了”这人语气很平静的回答。

“张大人许大人他们呢”

“他们不愿降,你知道下场”

“我也不会降”

“我知道”

你站了起来,惊讶的发现四周躺着的战友都不见了,血污还留在地面上,但有关人的存在过得痕迹都被直接抹除掉了一样“这是哪”

“还是那座城”他还是不咸不淡的回答着,“时间空间有点不一样而已”

你盯着插在自己胸前的箭矢,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但又什么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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