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外,一少年捂着胸口,脚步踉跄,不时口吐鲜血,无边的恨意充斥在他的心头。
他好恨啊!既恨李家人的无耻,无情,更恨自己没用,逞一时的匹夫之勇,最后反而连累了仙儿妹妹。
“呕~”
一口鲜血吐出,少年瘫软倒在了一处矮小的土地庙前,内心阵阵涌上的无力感让他眼神涣散着。
注视着矮庙内供奉着的神仙,他身上忽然莫名涌起了一股力量,十指深深陷进泥土里。
“力量!我要力量!!!”
少年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着力量!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弱小就是原罪!
如果他是开山境强者,那就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家人也不敢这样看轻他!
时间回到几天前……
望月古城,隶属于位于仙临大陆南端的大玄国,背靠波澜壮阔、布满毒瘴的“万兽山脉”。
作为大玄国最为偏远的城市,也是最贫瘠之地,自古以来,就鲜有人来到这里,从这里走出的人,也少有再回到这里的。
清晨,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街道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卖着散货的小商贩,人群虽称不上拥挤,但也算是川流不息,一派繁荣的景象。
位于闹市之间,有一处气派的大宅,上书“李府”,占地数十亩。
其中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气派不凡。
然,往日里门庭若市,宾客不绝的李家此时却大门紧闭,一片安静。
内宅里,丫鬟小姐们莺莺燕燕的欢笑声也消失不见了,偶尔走过一两个丫鬟也是行色匆匆,不苟言笑。
庄严肃穆的李府大厅内,此时挤满了人,一干人均披麻戴孝,着白布麻衣。
李家家主李凡,开山境强者,于三日前外出办事,暴毙于半途,死因成谜。
大厅上首处,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体态富贵,但脸色凄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她先是环视一周,而后看了眼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中年男子,道:
“老二,你把大家都叫来,说说吧,所为何事?”
老妇口中的老二,是她的二子李海,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长相一般,中等身材,面露精明。
“是,母亲。”
李海起身对着李母鞠了一躬,随后脸露悲戚,抱拳一圈,说道:
“三日前,家主外出办事时遭遇不测,暂时不知是何人所为,实乃我李家之大不幸,我亦是深感痛心。”
“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再怎么悲伤也换不回家主的复生。”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连日来,家族事业陷入停滞。”
“我个人以为,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化悲痛为力量,重新选出一位家主带领我们李家继续走下去。”
话音落下,大厅内先是落针可闻,继而响起了震耳欲聋议论声。
“二爷说的在理!”
“是啊,家不可一日无主。”
“二爷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大爷这才走了三天啊……”
“是啊,这未免有些太着急了……”
“嘘…收声,这可不能乱说。”
老妇身旁,一位肌肤白腻,面容娇俏的少女蹙了蹙柳眉,清声道:
“肃静!”
出声之人是李母的贴身大丫鬟,很多时候充当李母的传声筒,所以她一出声,大厅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李母脸上看不出喜怒,还不待说话,坐在左手第二位,一个白面无须的高瘦男子站了起来,却是李家老三,李飞。
李飞手里把玩着一柄精致的象牙纸扇,望着李海,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二哥未免太着急了一些,大哥头七可还没过呢。”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海脸色难看的转过身,眼中透着锐利的光芒。
“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二哥未免太过于着急了一些!”
李飞说着,向着坐在李母身旁暗自垂泪的女人拱了拱手,朗声道:
“二哥这么早出来议论家主之位,未免寒了大嫂的心。”
那妇人闻声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玉靥,我见犹怜,她正是未亡人方仙怡。
美妇人看着三十少许,白色哀衣,五官娴雅,白皙的娇靥赛霜胜雪,透着苍白,乌发盘成发髻,由一根碧玉钗簪着。
虽然端坐在椅子上,但依然可以看出其丰腴玲珑的身段,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
方仙怡一抬起头,厅中的绝大多数男人都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声音沙哑道:
“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既然要选家主,那就请母亲大人请祖训好了。”
此话一出,大厅中再次响起了一阵议论声,明眼人都看的出,这位李家大奶奶,看似一副柔弱的模样,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家祖训上可是明确说明了,只有长子长孙才可继承家主之位。
李飞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看着李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自小跟李海这个二哥不对付,所以只要有搅局的机会,他往往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李海脸色微变,脸上闪过一抹阴霾,冷声道:
“大嫂,恕我直言,祖训里虽然说由长子长孙继承家主之位,但李志今年才十六岁,还在上学,对家族事物更是一窍不通,如何当的起家主之位?”
方仙怡再度低首垂泪,对于李海的话置若未闻。
见方仙怡不理会自己,李海气的冷哼了一声,望向上首的李母,大声道:
“母亲大人,您可由不得大嫂胡来,这可关系到我李家百年的基业啊。”
李飞冷笑道:
“那二哥你直接说,由你当家主不就好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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