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天真的要塌了!

愣神间飞星已经把席搂了一半,看他年纪轻轻身量不足身材瘦削,也不知那老多的菜吃到了哪里去。

对了,牛有四个胃。

黄老大看得眼花缭乱,如是想。

再一想,不对啊。

飞星大人似牛却不是牛,他是神兽呲铁啊。

铜头铁额以铁为食。

又一想,连铁都能消化,这点菜都吃不了才是笑话。

连连招呼四个呆若木鸡的阴间官儿,“大人们请动筷。”再不吃剩下的一半也快没了。

飞星抄起蒸肘子对着皱起虎皮纹的酱色肉皮就是一口,嚼巴间还有空点评:“这道菜内蕴含的气机不纯,有死猪味儿。”

黄老大:“......”

可不是不纯么,这道菜他家豆就只配了配料,其余的都是王富贵那个凡人做的。

也不知道他家豆的本事从哪里学来的,但凡从头至尾由她经手的菜中都蕴含浓郁生机灵气,予他们这种以此为食的修道中“人”大有裨益。

难道是他家豆深爱厨艺之故?

飞星大人的嘴也忒刁了点。

好端端的菜色香味俱全,什么叫死猪味儿?

猪不死上哪找肘子去?

.................

“大公鸡喔喔啼,红冠子穿花衣.......”

黄豆从床上爬了起来,依旧冲着隔壁发愿:“早晚有一天把你的嘴给扣上!”

今天要去三河村。

早前就给午托班的客户说好今明两天不做饭,好在现在客户不多还算好打发。

王老二家有富贵儿,只两天时间糊弄住小胖墩问题不大。

谢老太爷家虽没厨子学徒,但隔得近、最先认识好处也是最多。黄豆这边有啥就给他准备了啥,家去让厨娘加个工,不是原滋原味但也能吃。

俩个嫂子得坚持上工。

家里四个带毛的,老爷子带回来的那头小牛堪比雪橇三傻,真可谓是:阿拉斯牛,一个没注意领着三个小的说拆家就拆家,没人看着不行。

王富贵一大早就跑来。

黄豆看到他就觉得头疼。

老实人,要不要这么老实?

放假诶!

干嘛这么热爱工作!

“小胖墩不用吃早饭的?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早上给他蒸个芙蓉蛋,喝杂粮粥,再炒俩小菜看着让他都吃了?你跑来干嘛?”

“老师,哥儿还有一个时辰才醒,儿来帮忙装车,一会子就回去。”

老学徒点头哈腰卑微到了尘埃里,深怕黄豆不让他帮忙。

“装个鬼的车!车呢?!张三死哪去了?!”

“来了来了。”张三跑得一头汗,擦着汗站在台阶下仰头望着黄豆,“郎君恕罪,小人一早就去车马行守着了,可牲口出行还是得吃上一顿,那驽马吃得慢了些,小人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劳郎君久候。郎君,车就在外头,这就往上搬罢?”

还是和张三说话心情舒畅。

现在这年头没高铁飞机,基建也垃圾得一塌糊涂,出个门不容易。

铺盖卷、锅碗瓢盆都得带上。

东西吃过早饭后就打包好了,黄豆让黄老大带人搬东西装车,招呼张三走到回廊上,问出了她盘桓在心里已经很久的问题,“你一年大概能挣多少钱?”

张三心头一跳,舔了舔唇,小心说道:“一年大约十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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