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越说越起劲，四十分钟的课他用了十分钟来批评陈穿。
而洛苏刚刚只是随口给陈穿找了个借口，可却是把自己说动了。
以陈穿那个状态若真是去医院了呢，这么一想她连课都听不进去了。
下课时间班主任心情缺缺回到办公室，同事和他搭话也能听出他的语气不对，便知道是班里的孩子惹他生气了。
他泡着茶舒缓舒缓心情，为什么这么生气呢，这一切都是熟悉的开端了。
他教过多少学生，每一个好学生堕落的征兆都是从频繁请假，逃课开始的。
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唉！你们看今天的新闻里好像提到我们城区了。”
“不对啊，怎么还提到我们学校了。”
看着标题老师点了进去，七山城南城区，发生惨烈车祸，舍己救人的学生经核实竟然是南城区第一高校的学生。
下面是一段监控录像，那场景老师看了都龇牙。
“咦，太惨烈了，希望这孩子没事。”
同事们都在讨论这事，10班班主任也拿出手机看了看，这一看越来越不对劲啊，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这新闻上还写着陈某呢，再仔细看了看监控录像，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可以确定那就是陈穿。
在视频里他的位置明明很安全的，可他在卡车失控的同时冲向了那个盲人女孩。
一时间他不知道作何感想，他将录像多看几遍，可再多看一眼，那个身影也不会变的陌生，只是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白雾之上，陈穿麻木点着白点想回到身体，可都这么久了还是一点用没有。
“啊！天哪，啥时候才能回去啊。”
这时他的白点附近忽然冒出来一个红点，那位置让她感觉有点熟悉。
“不会吧。”
他不敢相信，点开那个红点眼前的白雾散开，一个盲人女孩出现在台阶下面。
“我嘞个豆啊！”
“你怎么又要死啊？”
女孩听不见，她和上次一样用听觉感知着周围，然后慢慢站起身向周围摸索。
陈穿头都要炸了，女孩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个陌生人会为她如此操心。
可这些陈穿又怎会想的到呢，或许是觉得她可怜，或许是自己怜悯心泛滥，或许是某种其他情感，又或许都有一点。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能用“人类”二字来解释。
这就是人类，复杂到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感系统，即使毫无意义，毫无结果，有时候想做就去做了。
她也听不见，陈穿没办法只好先触碰她拿到瑞玉。
陈穿看着她慢慢消失，苦笑几声说道：“答应我。”
“别作死好吗？”
这句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陈穿想看见她活着。
阳光明媚，女孩掀开棉被，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她抱着期待喊了一声妈妈。
没人回应，她静静停顿一会，再次喊一声妈妈，喉咙有些哽咽。
她想去客厅看看，说不定妈妈在做饭没听见呢。
但就在她走到床尾位置时，窗边拂过一缕微风，带着一股腐蚀的臭味。
味很冲鼻，她想过去看看是什么，可什么也没摸到，等她在仔细嗅了嗅，双手往有臭味的上方摸去。
而那手感让她立刻缩回了双手。
摸到了什么！
那分明就是一双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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