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青年并不打算停手,他再次举起锤子,想要照着老翁的脑袋来一下。

好让老翁交出保护费。

青年刚举起锤子,蜀无夜却已是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冷冷道:

“你们这个似乎不合法吧?”

青年嫌弃地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向他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谁家小孩?我告诉你,在郁州,我们老大就是法!”

蜀无夜感受着脸上缓缓滑落的唾液,气极而笑:

“那就是没得谈了。”

话音刚落,他猛然发动祟术,将青年收入书中。

异士?!

见小头目消失在原地,几人脑中顿时明白了眼前少年的真实身份。

可就在他们愣住的片刻,蜀无夜已是快速上前触碰四人,连续发动四次祟术,全部收入旧书书页。

蜀无夜感受着从指尖蔓延到指关节的阴冷,想起了祟术的另一个要点:

对抗邪祟和对抗普通人所产生的阴冷量是不同的。

他没过多纠结这一点,向刚刚站起身、正要远离自己的老翁伸出手:

“你有手帕吗?”

“有...我有。”老翁应了一声后,颤抖地从上衣口袋掏出帕子,递给蜀无夜,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蜀无夜擦拭完脸上的唾液,将帕子归还,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对了,找钱给我。”

老翁接过帕子后,转身从钱柜中拿出为数不多的铜元,细细清点着。

但他全程都提防着这个诡异的少年。

满脑子都是诧异。

他怎么做到让人凭空消失的?

这还是人吗?!

“杨诚每周都会来收保护费吗?”蜀无夜趁着他找钱的期间,突然问道。

提到这个,老翁点点头,气愤道:

“对!那该死的混蛋每周都要让清林街区开店的人给保护费,呵,铺面不是他的,货不是他的,那混蛋凭什么收租金。无论店铺赚不赚钱,都要给保护费,搞得别人破产。

“比如对角那个开水果店的寡妇,本来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收保护费收到人家店铺亏损加上还要给租金,搞得没钱进货,硬生生搞成破产。

“现在她只能带着女娃子进福乐楼,成为风尘女子,可怜那女娃子,以后可能也只是个风尘女子了......”

蜀无夜一边听他说着,一边走到门口,向对角看去。

发现果然有一个店铺被撤下了招牌。

看样子是最近的事情。

“那警士不管吗?”蜀无夜疑惑问道。

老翁听到这个,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浮现丝丝红光:“警士?你不交保护费,跟杨诚的狗崽子对打,甚至自己被抓入局子......”

这么猖狂了吗?蜀无夜皱起眉头,走回了柜台前。

老翁已经写好发票,站在柜台前,手指着天不断咒骂。

蜀无夜接过发票,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似乎是勾起了不太好的回忆,他们一周要拿走多少钱?”

“八张银元,如果是在中心地带的,那可是要二十张银元!”老翁扯着嗓子,脸上的皱纹随着怒气被不断拉扯,“本来之前每周只要两张银元的,哼,我现在已经不求不收了,只求他能够回到正常水平!”

不收才是正常的吧......蜀无夜抽了抽嘴角,正想要说些什么时,一阵阴冷从老翁胸前蔓延过来。

他立马看向老翁身前,发现一只怀表正挂在那里。

难道是常年的坏因果孕育出新的邪祟了?蜀无夜心头一动,指着他胸前的怀表,问道:

“这块表哪来的?”

由于先前的愤怒压下了恐惧,并且也确定身前的少年没有危害。

老翁放下了戒备之心,乐呵呵道:

“这怀表是我父亲留下的。对了,这个钟表铺也是一样。那家伙生前可是千方百计要我继承这个钟表铺,还要我发毒誓......”

说着,老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的温情。

难怪用身子也要挡下,现在看来,杨诚周周收保护费,构成了破坏营业的坏因果......蜀无夜思忖一番后,直接问道:

“你父亲生前应该是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吧。”

老翁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对,我父亲说,他从小就喜欢操作机械。但那家伙身体不好,不能做那种大型机械,只能选择钟表。

“临死前还说什么,如果时间能重来,自己一定不会浪费时间在大型机器上,一定会制作出世界上最好的钟表,这可能就是干一行爱一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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