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极轻的动作将窗户合上插好,然后对他说:“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你安心吧。”

“多谢姑娘,适才幸得姑娘沉着,未曾暴露,否则在下这条命是断断保不住了。”

“谢就免了吧,我也不单单是为了救你,万一喊起来惊动了他们,再碰上那不讲理的,也治我一个包庇之罪的话,那保不齐我也要跟你一样死于非命了。”

“姑娘思虑周全,在下佩服。”

“罢了,经验之谈而已。只是,你这伤——”

那人顺着我的话也朝自己的左肩看了一眼,随即抬起头问:“姑娘这里有什么能用来止血的东西吗?”

“止血——啊,有,你等等啊。”

我说罢将身上碍事的斗篷一把摘了下来,随后从不同的柜子里依次翻出来一块毛巾、一瓶白药、一条新的手帕、和一条已经洗干净的水蓝色腰带,就是当初我在公主府唱歌时,上面统一发放的夏衣里的一条,左右今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穿了,借给这个人包扎一下伤口,也算是件积好积德的善事吧。

当然,前提是他真的是个值得一救的好人。

否则的话我就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是助纣为虐难逃十八层地狱。

“公子,你保证刚才没有骗我对吧?不会刚一包好伤口就翻脸不认账,要侮辱我或者杀掉我灭口吧?”

“当然不会!姑娘,你若再这般疑心,就当真是在侮辱在下的人品了。”

“你,我一个姑娘家,深夜被你破窗惊扰难道还不能多问几句?真是无理。”我没好气儿地将东西撂到他跟前的地上,又命令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上衣褪下来?再过一会儿衣服跟伤口都要黏在一块儿了。”

“你这话是何意?男女授受不亲,我岂能在你面前袒胸露背?”

“那你说你要怎样?自己给自己背上上药?你是后脑勺长眼睛了还是胳膊肘能反着拐啊?”

那人被我噎了这么一句后自是没再反驳,想必是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了,只得暂时服软道:“姑娘说的是,多谢姑娘肯屈尊相救了。”

“这还像句话。”

我于是叮嘱过他不许背着我轻举妄动之后,方趁他脱衣的空当先去浴房将毛巾打湿,回来替他擦拭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迹,幸好伤得并不算深,随后又将白药粉均匀地撒在了手帕上,提醒他道:

“我没给别人涂过药,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着点啊。”

“无妨,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我堂堂……嘶……”

“疼了吗?”

“不疼,不疼……只是姑娘,你确定你用的是白药吧……”

“自然是白药,这是我前些日子练琴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碧桃姐姐特意拿给我的,治疗外伤很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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