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前两日不是说了吗!我们是要共存亡的兄弟!”尔康冷冷地一笑,只见又有缅兵提刀砍来,他俯身一躲,再又抬脚,将那士兵一脚踹飞。

永琪也是挥剑拼命抵抗,只觉得周围全是刀剑声,嘶喊声,枪声,风声。他整个人都好像麻木了,不知道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

忽然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

永琪本能地回头,原来正是一个缅兵乘他和前面的人纠缠之际在后背上重重一刀。永琪转身,用力地一击,将那缅兵又踢飞了几尺。

接着又是几个缅兵上来,他用剑一剑一个划伤了他们的大腿。他后背的血还在不停地流,只觉得人晕晕乎乎,轻飘飘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一支飞箭从天而降,扎在了他的肩头。

终于,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眼睛也越来越困,困到要睁不开了。

只不过,那一刻他好像在空中见到了小燕子在哭的脸,又好像看到了皇阿玛……

“永琪!”

尔康急吼,里马丢下手中的剑,朝永琪飞奔过去……

军营里。

所有人围在床边,紧紧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底下的士兵进进出出,一盆盆水在被绷带浸过之后瞬间被染红了。

尔康也到处是伤,手臂吊在胸前,急急地看着军医的操作。

“大夫!他到底怎样了?”小燕子顶着红肿的眼睛,好不容易有勇气问出口。

“回格格,五阿哥因为伤到了大血管,失血过多以致昏迷!现在我已经帮他处理好伤口了,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

背上的伤口比较长,但不深,肩头的箭伤,虽然深了点,但也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伤口这么多,又流了那么多血,身子虚弱,肯定是要发烧的,只要熬过了,烧退了,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你是说,他要是熬不过,就是要死了,是不是?”小燕子带着哭腔,继续问道。

“理论上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五阿哥年轻力壮,应该是能熬得过的!”

“别难过!永琪会没事的!”箫剑拍拍她的肩膀,轻轻一按。

他此刻手臂也缠着厚厚一层纱布,好在那枪伤因为距离远,虽然打中,但杀伤力已经很弱,确实不严重。

小燕子靠在箫剑身上,不停地抽泣。这尔康、永琪、箫剑,每一个她在意的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伤,让她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你们个个都受伤了,还是快去休息吧!永琪我来照顾他!”小燕子顶着红红的眼睛,对他们几个道。

然而,永琪伤势沉重,所有人都挂碍不已,久久不愿离去。

时至半夜,永琪果然开始发烧。

小燕子见众人一脸疲惫,便开始驱赶伤病员。

“我和塞娅留下吧!”尔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永琪,心痛得不得了。

想不到,三年没见,他和永琪的见面是这样的戏剧化。

是以,这一晚,小燕子、尔泰、塞娅留在帐中照顾永琪。后半夜,尔泰和塞娅也支持不住,伏在桌前迷迷糊糊睡去了。

只有小燕子,她怎么都睡不着。

她一遍一遍地给他换额头上的帕子。时而忍不住又默默地抹泪,时而又想起善愿师父的谆谆教导,开始慢慢数息,让自己平复,时而就那么静静地望着永琪。

她以前都没有这么认真仔细地看过永琪的脸。虽然那么苍白,她不得不承认,还是很好看,就是她喜欢的那种好看。她忍不住,在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坐在床边,许多画面都纷纷涌了出来。

那年在亭子里真真切切地看到永琪的第一眼,让她心头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原来那时的那感觉就是喜欢啊,只是当时她自己还弄不懂。还有出巡时凉亭下永琪炙热又深情的表白,把她弄得晕晕乎乎。又想起高旻寺里午后阳光下永琪灿烂的笑脸,那时的她和永琪真的好像是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

想着想着,她的泪又扑簌簌地流了出来,落到嘴角是咸咸的滋味,就好像她现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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