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月举着的册子,彭美珍猛地拍一下手,“哎呀呀,把这一本忘了!”

“这本记录外皮没有了,里面的纸磨损得厉害。我就让印刷厂上班的姐姐拿去帮我装订保护一下。”

“谁知道拿回来时,别的事一打岔,忘了放回这里了。幸好月月记得。”珍姨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

一页页地翻找着。

季月听妈妈夸了她,不失时机傲娇地昂了昂头。

所有人都围拢珍姨,看着她一页页翻找。

“在这!”许安手忽地伸出,指着珍姨刚刚翻到的一页。

[1955年6月22日,五月初三,杨荣。

胎毒,病状已稳住。

后续治疗需在年满18岁后。

预留偏方一剂:18岁后若再次发病,可用下述偏方:

XXXXX与红皮鸡蛋一个,加一碗水煮熟。水弃用,只吃鸡蛋。每天一次。连吃四十九天。

切记:XXXXX剂量万不可用错。少则无效,多则毒害。】

(方中XXXXX系有毒物质,恕不能文字明示,恐起不良引导。)

许安看着记录的双睛,逐渐模糊。

眼泪差一点忍不住。

前世,就是因为这个偏方不见了,他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遗憾中。

这一世,他没有白白重生,总算把这个偏方找回来了。

妈妈有救了!

被许安的激动情绪感染,珍姨、姥姥、许苹也都红了眼眶。

季月比许安还激动。

她像风一样出去拿来笔和纸,让许安把偏方抄下来带走。

许安把抄写的偏方仔细装好。对珍姨和季月千恩万谢后,和姥姥许苹离开回家。

推开自家院门,三人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许安妈妈盘腿坐在院心地上。

左手边摆着她的鞋,右手边放着她卷烟用的烟盒子。

她抽一口烟,悠然地向天吐着烟圈圈儿。

许安许苹赶紧跑过去把妈妈拉起来。

妈妈一脸的茫然,似乎不明白为啥不让她坐这。

妈妈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眼睛愣愣、眼神直直地,看什么都像是视而不见的样子。

许安不安地扶着妈妈往房屋里面走。

许苹后面跟着,姥姥拿着妈妈的烟盒子。

“完了完了,你妈妈这是发病了。”一进屋,姥姥就不知所措地咕哝这句话。

许安一时也想不定该怎么办。

他原本想的是只要妈妈发病了,就用这个偏方来治。

可是,他不确定爸爸这一世会不会阻拦。

毕竟上一世姥姥曾经提过用这个偏方给妈妈治,爸爸死活不同意。

说那个方子里用的东西是有毒的。

即便是原方子在也不能冒险,何况原方子都找不到了。

到底用多少剂量也无法确定。那就更危险了。

姥姥不好硬做主。毕竟自己的姑娘是嫁出去了。

正纠结着,爸爸下班回来了。

爸爸看着炕上坐着的妈妈,呆呆愣愣的样子,也慌了。提议赶紧送医院。

许安很不愿意让妈妈去医院。

上一世,妈妈就是这样去的医院。

从县医院住到省医院,再到省外的医院,一路住了一年医院。连什么病都没查明白就走了。

现在,爸爸很恐慌。一下子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许安也只能先按爸爸的决定做,再看具体情况来安排吧。

县医院里,和前世许安看到的景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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