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安排众人做着准备,自己则走到文长老身边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你也别生气。先人若有责罚,叫他们找我便是。
眼看我也快到那头去了。等见了增老爷子和文家列位,一定当面向他们请罪。”
圣元说罢又笑了起来。
文长老本已说服自己,可见宗主过来关心,便又使起了性来,噘着嘴道:
“我可不敢逃脱罪责!先祖若要怪罪,便是我执法不严,守法不住。这些年来承蒙宗主厚爱,我文癸心里清楚得很。”
圣元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文长老说得动情,眼泪差点掉下来。见旁边常长老正在添置祭品,便又扭头向他道歉:
“老弟啊,刚才对不住啦,我怎会怀疑你呢?咱哥俩多少年了?我这脾气你怎会不知道,别往心里去啊。”
常长老见他主动道歉,便也就不再顾忌了:
“你文长老好大的架子,竟敢在宗主面前发脾气,真不识好歹,哼!”
文长老这次没有生气。
见常长老恰好背对着他,便快步上前,想照着屁股给他来上一脚,解解胸中闷气。
可没想到,这常长老的屁股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轻轻一扭就躲开了。
没有踢到常长老,自己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上,手里的酒也洒了出来。
幸亏圣元离得近,一把将他扶住。
常长老看他没踢到自己,就又得意地笑了起来,还故意扭动着屁股。
“哈哈哈……”
众人见状都跟着笑了起来。
文长老气得要命,却又拿他没有办法。深深地松了口气,摇着头,跟着大家一起笑开了。
刚才压在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一阵忙碌后,所有准备就绪。
圣元带着大家排成两排,向神龛焚香祭拜。
这是议事前的必备程序。
三拜九叩后,众人端起酒杯,齐齐地洒在地上。
“先祖在上,白家历代禁酒,元不敢有违。
然时事重大,恐有负所托,故破例以酒为祀,借酒议事,烦请见证。
如实难原谅,待我去了再与诸位请罪。”
圣元说罢又取了一杯,一饮而尽。
众人也跟着一口喝下。就连文长老也没有犹豫。
仪式完毕,会议正式开始:
“开始之前我先唠叨几句。
文增长老在世时常说,‘正人须先正己’。今天在这里,我带头犯了禁,也违背了他的教诲。
请文长老代父受我一杯。”
圣元说着,起身来到文长老面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文长老还在犹豫,却见宗主已经喝下。忙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乱了辈分,唉!”说话间也举起酒杯匆忙喝下。
此时圣元又取了酒来:
“这一杯敬你,多年来操劳祭祀,又执法事,还要教孩子们学业,辛苦了!”
文长老慌乱中来不及说话,举起酒杯一口喝下。
此时圣元已回头走向自己座位,文长老又倒了一杯道:
“我再饮一杯,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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