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见过来啊，我也才从地回来一会。”

“这可咋办啊？”刘青水都快哭了，脚啪啪的在地上墩着。“那咱快出去再找吧。”曹根旺说着也赶紧穿好衣服，和刘青水就往外走去。俩人分头把寨子里的大路小道都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圆圆的踪影。俩人又汇合到家门口。“没有啊”曹根旺语气很急躁，“我那边也没有，这怂女子，跑哪去了？”刘青水急躁又无奈的说，“哎对了，问一下曹康啊。”刘青水接着又说，“对对对，走走走。”曹根旺这才想起曹康。

“圆女子中午和我在一起玩来着，后来就不见了。”此时曹康站起来大声的冲两人说到，语气很骄傲，他可能觉得能为大人提供线索很了不起。“啊？”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走向曹康，“快说是咋回事？”曹根旺焦急的问曹康。“中午圆女子过来找我玩，我们两个捉迷藏，她藏起来我找不到她我就回来躺在炕上睡着了。”曹康不紧不慢地陈述着中午发生的事，他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多严重。“啪”一个大耳光落到曹康脸上，曹康被打的窝到地上，他一手捂着脸一只胳膊撑起身体半躺着惊恐的看着曹根旺，眼睛里噙满泪水，愣是没敢流出一滴。“你咋不早说？你他妈还算是个男人？老子两脚踏死你算了。”曹根旺暴怒地冲着曹康喊到，说着还向倒在地上的曹康扑，伸脚就要往他身上踹，旁边的刘青水赶紧一把拉住曹根旺说:“根旺，你干啥呢？娃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好了，赶紧再出去找找吧。”刘青水也咆哮着，不知是试图唤醒曹根旺的理智还是发泄心中的不满。曹康吓得瑟瑟发抖，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要冲他动手，圆圆是自己跑的不见了，又不是他弄丢的。“走走走，最起码这回知道就在寨子里，没跑远。”刘青水拉着曹根旺又走了出去，曹康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给老子一哈把你的批嘴夹紧，没出息的东西。”曹根旺的咆哮声又从院子里传来，吓得曹康紧紧的捂住嘴，眼泪唰唰的流，就是不敢出声。“曹健，死在里面了吗？赶紧走。”曹根旺又喊到，曹健也赶紧起身把曹康拉起来让他躺在炕上别乱跑，安顿好曹康，曹健也跑出门去冲进了黑暗中。

三人把寨子里又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又聚到一起，曹健站着不说话，刘青水来回踱着步嘴里自言自语的:“这怂女子，跑哪去了？”，曹根旺眉头紧锁脑子飞速的转着，“曹健，你再去路边和房背后这些地方找找。”，“青水，你去南边的槐树林看一下。”，“我挨家挨户的问问。”曹根旺思索完给俩人安排了一下。“好。”刘青水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南走去，曹健没说话，直接往城门洞子去了，曹根旺往隔壁家走去，“满仓，开门”。曹根旺站着门口喊到，“咋了根旺，我们已经睡下了。”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快起来把门开开，青水家女子不见了。”曹根旺说到，“啊？哦哦哦，你等下。”屋里的人说完，没几秒窗户上亮起昏黄的光，等了一会屋门吱呀一声开了，男人披着外套走了出来，打开大门对曹根旺说:“娃咋能不见了？”，曹根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啊，刚青水过来我家找呢，曹康说中午还和他在一起玩了，没跑到你家吗？”，曹满仓说:“没有啊，我们从地里回来天都擦黑了，吃了点就睡下了。”“哦，那你睡吧，我再去别家问问。”曹根旺说完就要走，“还睡啥呀，我也帮忙找吧。”曹满仓说完又扭头对着里面喊到:“贵平，往起走，圆女子不见了，出来帮忙找。”，“行，那就赶紧都帮忙找吧。”曹根旺说完就走向另一家。曹满仓在门口把趿拉着的鞋抠起来，披着的袄穿好，屋里的贵平也出来了，曹贵平是曹满仓的儿子，比曹健小比曹康大，剃着个光头慢慢悠悠的走到曹满仓跟前问到:“咋了爸？”，曹满仓说:“圆女子丢了，起来帮忙找一找。”，“这黑的啥都看不见咋找啊？”曹贵平一脸不情愿地说到，“这怂娃，黑了就不找了？”曹满堂说中间抬起手佯装要打，“哦哦哦，我去。”曹贵平吓得赶紧应承到。“你等等，先去你小爸家借个手电。”曹满仓也觉得这黑灯瞎火的能找个啥，就想起了兄弟家的手电，“哦，那我去了。”曹贵平听完父亲的话往斜对面走了去，曹满仓也逐渐消失在黑夜中。

曹根旺挨家挨户的往过找，宁静的寨子里被搅得鸡飞狗跳，狗叫声响成一片，有的人了解了事情后加入了找娃的队伍，有的人被扰了休息而骂骂咧咧，而有的人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曹贵平走到曹满堂家的门楼前，用力的拍着大门，边拍边喊:“小爸，开门。”此时曹满堂也已经睡下了，听见叫声又懒得起来，只装作没看见继续睡，无奈狗在那一直大声的叫，曹贵平以为叔父听不见呢，敲门敲的更卖力了，越砸狗叫的就越凶，汪汪汪的夹杂着砸门声扰的曹满堂实在没法装了就起身穿好衣服出来打开门对着曹贵平不耐烦的说:“咋了这是？大半夜的发啥神经呢？”，“我爸让我过来借个手电。”曹贵平对着曹满堂说，“手电没电了，快回去吧，别让我揍你”曹满堂一脸烦躁的说着就准备关门，曹贵平见势一脚跨进门槛出溜一下就挤进门来说:“哎呀，小爸，你就借一下吧，有急事。”，“啥事？”曹满堂不置可否的问道，“圆女子丢了。”曹贵平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圆女子？谁是圆女子？”曹满堂疑惑的问道，“就是南庄刘青水家的女子。”曹贵平答到，“哦，人家女子丢了和你有啥关系？”曹满堂冷漠的问道，“我爸让帮忙找找啊，”曹贵平说道，“你爸一天就爱管这些球不相干的事，一天吃不肥都劳瘦了。”曹满堂满脸厌恶的说，“哎呀，你快点吧。”曹贵平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曹满堂的胳膊就往里走。“行了行了，你在这等着吧，我给你找去。”曹满堂不耐烦的甩开曹贵平的手，向屋里走去。曹贵平在院里站了一会曹满堂从屋里出来拿着手电筒交给他，“这是开关，推前去就亮了，省着点用，电池贵的跟啥似的……”曹满堂一边婆妈着一边把手电筒递到曹贵平的手上还舍不得松手，“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曹贵平一把夺过手电筒转身就跑，“你小心点，别给老子摔坏了。”曹满堂扯着脖子喊道。曹贵平已经拿着手电筒跑出去加入了寻娃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