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这个时候。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万城打开手机，发觉是自己的邮箱多了一份邮件，发信人是孙老师。骨科医院分别时，他把邮件地址交给了孙智慈，说若是后面想起了什么记得随时沟通，万城其实没抱有几分希望。
偏偏正是这位窝囊又懦弱的孙智慈，还真给了他回报。
孙智慈发给他的邮件是一个jpg文件，说是当时万城班级毕业照，他当时特意下载收录在软件平台上，当然到现在也没必要想当初这位孙老师为什么要刻意保存照片什么的，若有纸质版说不定老师天天玩飞镖拿万城的头像扎小人。
“也许你需要，这次我真找不到别的了，就不联系了。”
不知道孙智慈编辑了多久，才邮寄出这番话。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毕业照。
万城打开了邮件中的附件，刷新的期间他难得紧张了片刻，随后一张学校中随处可见的照片出现在万城眼前。
学生们穿着校服，站在三层的阶梯上，对镜头露出最青春也最丑的笑容。
万城扫了好几眼才找到了自己，在照片右下角的位置，笑得很开朗根本没有老师所说的恶魔模样。他的肩膀被一个瘦弱的挨个男生垫脚搂住，身旁确实没有什么青梅竹马。
他只能无奈地放下手机。
下一秒。
他猛然抓起手机，再一次看向照片！
照片的右上角，一个漂亮的短发女生大大方方地站在上面，她的脸上有着两个小漩涡，头发上还有一个精致的蝴蝶发卡。这些都无所谓，但让万城难以置信的是，女生的相貌有着南方小女生的轮廓，而其眉眼雏形居然与万城身旁的一个人意外接近！
没错，正是温婉！
可按照温婉的年龄，与万城不是同届。万城立刻就想起他在温婉手机屏幕上看到的壁纸！
为什么她的姐姐，会出现自己的毕业照上啊！？
万城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好了。
可无眠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温婉的姐姐温暖也没有睡着。她穿着方便活动的红色卫衣，搭配着火辣的牛仔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大白腿，赤足上点缀着玫瑰色的指甲油，一晃一晃地悠悠躺在大厅的沙发上。
她手上拿着一部上海牌202照相机，看样子更接近文物。
她顺着窗棂看向午夜的月牙。
不知何时，月牙的边缘处隐隐透着血光。
大厅的老式CD机突兀地自动播放了。
是张学友的李香兰，曾用在周星驰的电影里。
“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说不出借酒相送……”
“回头似是梦……无法弹动……”
悠扬的旋律在满是旧物的大厅中回响。温暖斜着眼睛环视大厅，除了音乐没有异变……倏！
温暖骤然扬起白鹅般的脖颈。
一把锋利的剪刀突然从大厅的角落暴起，直接刺入沙发内，假若温暖没有及时偏过头，现在剪刀尖锐的一侧本该插在她的喉咙上。
“终于忍不住了吗？”
温暖缓缓站起身，
“众神的亡灵……”
她的影子在月光中不断变换形状。
CD机发出吱吱嘎嘎的噪音，进而拼凑出诡异的言语。
“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温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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