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姿芸在树林里遇见几具匈奴侦察兵的尸体,这时她已经可以听见前方刀剑相碰的铮铮声,第一次亲面战场,她并没有畏怯。
心里一个大胆的计划悄然而生,她换上匈奴侦察兵的衣服,背着弓箭和箭筒前往关楼左方墙下,不出她所料,这里果然有飞钩。
她轻而易举地爬了上去,关楼上满是尸体,地上的血水与雨水交杂,谢家突袭兵杀光了匈奴人的弓箭手,同时也折了几个突袭兵在这。
谢姿芸上前摸出牺牲的突袭兵身上的姓名符,回家之后都会妥善安置他们的家人。
完事之后她溜到了临肆关作战台上方,这是关楼最高视野最开阔的台子,她用黑纱把脸遮起来,头上的斗笠阻隔雨水,尚能分辨的出两方人马。
她起弓放箭,接连射杀了七八个匈奴,不乏有几发射空,但已经做到了最好。
就在她射杀匈奴兴致盎然之际,匈奴替补的弓箭手杀上了关楼,他们诧异地看了半蹲在作战台满弓待发的谢姿芸一眼,许是看到她穿的是侦察兵的黑衣,所以没有多疑。
被这么多人高马大的匈奴兵凝视,谢姿芸强撑着没有手抖,不过放弦时手劲还是软了,箭矢产生了细微的波动,偏离原本她计划好的方向。
箭射向了一个正在杀敌的谢家士兵,箭头没入士兵暴露无遗的背脊,他直直跪在了地上,然后被匈奴人一脚踹倒。
谢姿芸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已波涛汹涌。
“你这个侦察兵还不错,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射中。”有个匈奴弓箭手夸赞道。
谢姿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位谢家士兵的尸体,心里想报仇,可是悲愤和紧张让她手抖的更厉害了。
迫不得已,她用锋利的箭头在自己手臂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她拉着弓紧盯匈奴步兵和骑兵。
大雨真是好东西,加上专注自身,前排的匈奴弓箭手只当是中原弓箭手躲在暗处袭击自己人,完全没想到那个弓箭手就在他们身后。
“哼……”
突然,一匈奴弓箭手头部中箭,身体往前倾倒掉下关楼。
旋即数支箭羽往关楼之上飞来,谢姿芸立马趴下,但还是在小垛口探出头观察场内情形。
呼延奚和父亲周旋着,两人互不相让实力相当,大哥和父亲的副将同时与四五个人对战,他们很明显落了下风。
谢姿芸的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几个人,期间背上落下好几个射空的箭矢。
不出所料,前排弓箭手再次全军覆灭。
场上的匈奴人越来越少,雨势也跟着小了不少,还留在场上的都是实力非常雄厚的,谢行述硬抗着后背的刺伤坚持了很久,最后体力渐渐不支。
匈奴一位骑兵注意到了这点,遂放弃了继续进攻谢家的副将,立马将矛头转向谢行述,打定他撑不过几个回合。
这仗算得上是谢行述打得最累的一场,与青天白日打的感觉真是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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