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方臆恢复意识后,感觉自己的脸上和身上都有一种轻飘飘的凉意。

凉意过后,是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全身被火烧一般。

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冒着蒸汽。

虽然以前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但方臆很清楚,自己被泼了一大盆开水。

逐渐变凉的开水顺着自己颤抖的身体流到冰凉的脚上,那牙齿时不时能感受到凉风的感觉让方臆难以忘却。

虽然很绝望但是——自己又回到了之前令他十分痛苦的身体上。

自己为什么又突然来到这个身体上?还是说之前的和母亲的一切都是走马灯,不是真的?方臆没精力思考了。

“醒啦?方臆,江南城高中生,父母死于智械危机,对吧?”

正当方臆吃力地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时,一阵十分轻浮的男性声音从角落中传出来,并且在逐渐靠近。

“气你啊的!你他啊才死前家!”(去你妈的,你他妈才死全家!)

由于没有嘴唇,方臆说起话来十分吃力,很多音已经发不出来了。

但由于声带损坏,那沙哑且低沉的声音如同梵音一般,搭配上那面目全非且狰狞的面孔,十分骇人。

他此刻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不仅虐待自己,还咒自己父母,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哎呦呦,别着急呀!我要不先帮你恢复眼睛和嘴唇?”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一个身着红色西装的白发男人出现在了方臆面前。

由于方臆现在的这具身体因为烧伤本身眼睛就不好,又被开水这么一泼,他只能迷迷糊糊地推测男人年龄大约在二三十岁之间。

白发男人一打响指,方臆又看到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围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放心,这里的义体都是一手货,没有任何风险。”

方臆也想过挣扎着逃跑,可随着自己逐渐恢复了全身的知觉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分别束缚在了金属环上。

而自己就如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姿势一般被绑在墙上,根本动弹不得。

过了不知多久,方臆的义体终于装好了,虽然男人说没有任何风险,可组装的过程方臆全程清醒,没有麻醉药物。

好几次方臆差点晕厥过去,可又被那些组装人员注射了什么东西,方臆瞬间清醒。

可相对的,注射药物后,疼痛感知也好似被翻了一番,他努力让自己失去意识,可是意识却好似在蹦迪一般,十分清醒。

再加上红西装男人一直在一旁如话痨一般喋喋不休,方臆真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

不过在男人的喋喋不休中,方臆多少听进去了些东西,也对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有了初步的了解。

男人叫白干,很奇怪的名字,据他所说,自己是街领,意思就是街区的头儿。

在白干口中方臆还隐隐约约猜到的一个不好的消息:自己现在可能处在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叫方臆,同样是高中生,但父母双亡。

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方臆只能从害死自己这个世界父母的智械危机入手,粗略地判断这可能是个赛博朋克的世界。

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空间,方臆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灯光昏暗,所有的亮光几乎来自周围绚丽多彩的光带。

而且这个地方有很多陈设的机械,杂乱无章甚至还在漏电的机械,周围无一例外都装了义体的人,让方臆更加笃定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猜测。

“你看!我对你多好?”

白干笑着将自己左手的机械义体伸长,从一旁机器人女仆端着的盘子中取了一杯红酒再收回来。

“你的目的是什么?”

方臆就这么被赤裸裸地绑在一块竖着的废弃铁板上,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羞耻。

“哎哎哎,别急,喝红酒吗?——哦对对对,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不过现在好像没人记得这条规定了,你说这世道乱不乱?”

面对白干的自言自语和无厘头的话题转换,方臆并没有过多理会,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白干喝酒的样子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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