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自己当时的唯一念头恐怕就是活下去吧，这么说来倒也没错。
杜乾不再纠结呼吸法的事，对他来说，只要能让他活下去的功法都是好功法。
既然现在万夏有些若有若无的示好之意，那么杜乾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可以再直接一点。
他沉思片刻，说道：
“据我所知，补天司在修行界的实力毋庸置疑，并且按照以往的经验，你们完全可以以雷霆手段来解决这次灵潮，既省时又省力，为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你们却是相当谨慎？”
这个问题是杜乾深思熟虑后提出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这就与此次锁龙井的秘密有关。
万夏有些惊讶地看向杜乾，虽然这个问题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它又恰好触及到了某些核心，属实有些刁钻了。
万夏轻笑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带队解决灵潮一事，保守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哦，保守到需要把阵眼泄露出去然后让其他势力的人帮你打开阵眼？”
随着杜乾的一声讽刺，万夏陷入了沉默。
长久过后，万夏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不好意思，这属于补天司内绝对的机密，我没有权利将此透露给权限以外的人。”
杜乾对此有些意外，但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凡事都不能做的太过了。
再者，看万夏的这般态度，她敢说，杜乾都不敢听，若真是知道了这等机密，恐怕杜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我能告诉你一些我的个人推测，这应该算得上一个有价值的答案。”
“推测？”杜乾微微挑眉，“说来看看。”
“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灵潮，一般灵潮会因为灵气大量的聚集而可以被检测到的，这也是我们之前灵潮开启的通用方法，因此以往的灵潮基本是以‘守擂’的形式结束的，实力强者得之。”
“但是洪都的不一样，我们至今都没有察觉到灵气大量聚集的地方，就连此次灵潮出现的位置都是根据多年前一位前辈推衍得来的。”
“所以……”杜乾感觉自己隐隐摸到了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有一座类似大阵一样的东西把灵气锁住了，并且单方面地认为是就是锁龙井。”
“倒也不是我们随意推断，曾经推衍出洪都灵潮的那位前辈曾言这灵潮会与八条锁链有关，加上这锁龙井的传说，那么大家都会先入为主，认为只要破开了这锁链就能开启灵潮。”
八条锁链？难怪之前自己随意画的八个点位都能骗过焚道宗，合着是自己误打误撞啊。
听到这里，杜乾终于对全局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随即他脸色古怪地指了指头顶的锁链：
“你总不能说是上面这个玩意把这灵气锁住了吧？”
万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为了此次灵潮，我特意带上了补天司内的阵法大家，根据他们的勘测，在龙井周围我们发现了八个具有奇怪的波动的点位，暗合八数，于是当时我就推测这可能和所谓的‘八条锁链’有关。”
奇怪的波动的点位？那不是阵眼吗？
正听的乐呵的杜乾突然发现万夏不说话了，一脸玩味地看着杜乾。
杜乾也很快反应过来，万夏这次的回答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除却和锁龙井有关的情报，杜乾敏锐地捕捉到，或许补天司来洪都的目的不仅仅是灵潮。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有灵潮的话，万夏不可能把这么多的消息告诉杜乾，唯一的解释就是灵潮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很重要。
暗自留了个心眼，杜乾说道：
“行，轮到你了，想问什么？”
只见万夏目光灼灼地看着杜乾：
“很简单，你是怎么察觉到那些点位的，或者说，你是怎么看出那些‘阵眼’的？”
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杜乾，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出来。
知道占了万夏便宜的杜乾也没有隐瞒，老实巴交地说道：
“不知道，我就那么硬看，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模模糊糊的，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就看出来了。”
万夏：……
瞬间万夏就感觉自己好像亏了，但是又好像说不上来到底亏了什么。
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本源呼吸法给你带来一些……神通？”
杜乾摇了摇头：“不会，我刚刚才觉醒的呼吸法，探查阵眼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凡人，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杜乾一脸的诚恳，万夏明白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
杜乾没有过多在意万夏失望的表情，而是继续开始他的回合：
“既然你们已经探查了阵眼，为什么不直接破除阵眼，在我探查的时候也没有进行阻止，反而要借我的手把其他势力的人引过来？”
“阵眼？”万夏微微瞥了他一眼，“起先我也以为那是所谓的阵眼，但是那位阵法宗师却并没有看出这是什么阵法，点位排序杂乱无章。”
“就在上午，我去探查各个点位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丝空间波动。“
“而这空间波动并不是针对阵眼本身，而是针对靠近阵眼之人。”
“换句话说，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阵眼，而是一个入口，但具体会从入口去到哪里，我们不得而知，并且每个入口的空间波动都不一样。”
“虽然我们猜测可能这就是找到灵潮的关键，但是谁都不能保证传送过去之后会到哪里。”
听到这里，杜乾心里闪过一丝侥幸，幸好当时自己只是看看，没有多余地去触碰入口。
“所以你就想让其他势力的人帮你试验这入口的传送规则，暗中把入口的点位暴露给我？”
“没错。”万夏没有否认，“空间传送是我们之前从未掌握的信息，但是因为你的存在，我就打算顺水推舟，临时起意把入口暴露给你，一来是为了钓出你身后的势力，二来也是为了验证这传送规则。”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把这么多人引来，几乎所有眼红灵潮的人都在这里了。”
杜乾也是叫冤，谁叫那焚道宗那么莽，也不做点准备，直接就拖家带口地干过来了。
“但是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你根本不属于任何一股势力，你最开始泄露的点位图根本就是假的。”
“所以现在，我的问题是……”
万夏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你的背后，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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