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余与何琛共进了屏风之后,低语起来。

靖川行见似是没他事儿了,凌珊也有沈代亦守着,便悄悄溜出了何府,找到了一家药铺,问起自己的病状来。

他道是骑马赶路太久,这腚实在疼,是否没什么药膏能好的快些。掌柜的应着方才药铺中的药都搬去东家去了,似是临镇闹疫病,要运过去。一时半会还真是没法开张,这不,那打烊的牌子刚想挂上去呢。

靖川行欲哭无泪,只得悻悻离去。

当一出门,还未逛出去一里,便见街边的医馆和药铺均挂上了牌子,见天色已晚,终于决定转身回府。不料刚过一条无人小巷,便感觉头上一沉,被一臭烘烘的麻袋套住头。

接着便是几人的拳打脚踢,他只觉得被打得头昏脑涨,那屁股也被狠踢了好几脚,真是钻心的疼,刚想叫出声来,嘴便被麻袋塞住了。

“臭小子!我听那药铺掌柜的说,药都运去何府了,你为何来出来寻药?”

这声音好生熟悉,吃痛中的靖川行回忆了甚久,才想起了这不是李生铭吗?

“说啊!”李生铭又踢了他几脚,怒极要将对凌珊的怨恨撒在他身上。

“大哥,他嘴里塞着麻袋呢。”老九李铭凤道。

“给他拿出来!”

当嘴里的麻袋一扯出来,靖川行忍不住干呕了几下。他好歹也是宜安城远近闻名的小少爷,虽与凌珊在一起这几月,风餐露宿的,但也没吃过这苦。

当下他才知道,他若游历江湖,若凌珊不在身边,他可真是如待宰羔羊般,不知会死在谁手中。

“说话!”

“我不知道!”靖川行气道。连他都不知道是气身上痛还是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药在何府?”李生铭问。

“我要是知道,我还出来作甚!”

“哼,凌珊是不是在何府里?”李生铭又问。

“不在!”靖川行应的很是干脆。他自知凌珊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但是,是因自尊心作祟,他不愿说实话,透露凌珊的行踪。

“看来是在了。”只是在这些老江湖面前,靖川行实在太过青涩,这般反应瞒不过李生铭的双眼。

“大哥,真是那小丫头的主意?”李铭凤有些不敢相信。“这丫头当真如此毒辣,如今这江湖,风雨不测,她也是武林中人,怎能如此赶尽杀绝?”

“老九!她本就不是陈大侠的血脉,又如何能称得上是武林中人!”李生铭说着,背过身去狠狠地锤了一下墙壁,气愤不已。“陈大侠他对凌珊可是视如己出啊!”

“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凌珊那里辱没了陈大侠?反倒是你们……唔唔!”靖川行还未说完,那李铭风变又想麻袋塞入他的嘴中。

“真是个话多的混小子。”李铭风转而看向李生铭,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取药去。”李生铭叹了口气,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伤势不重,老五那胳膊,不敷药如何能行?”

“可……”李铭风一想起凌珊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心生退意。“我们九个人尚非她的对手,就我俩真的能闯入何府去吗?”

李生铭一笑,道:“怕什么,还有这臭小子不是吗?咱们就用他来换药,省的老子还得花心思闯进去。”

靖川行一听,心中的愧疚登时如一块石头般重,压的他喘息不过,但由不得他反抗,二人架起他,直直地朝何府走去。

既然打她不过,便只能用以人相胁了,在李生铭看来,是凌珊先耍的阴招,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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