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玛指指自己的胃部,露出凄惨的笑容,“胃癌,晚期,家族遗传的,我可怜的老爹老妈什么都没有留给我,除了这个。”
零垂下眉梢,对于高级混血种来说,类似癌症的疾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体内的龙血会帮他们抵抗一切致病因子。但在普通人,尤其是贫苦家庭来说,面对癌症的唯一方式就是向上帝祈祷。
琦玛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一把将浓密的波浪卷发扯下来,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原来那是假发。
“怎么样?”她自嘲地笑笑,“很丑吧。”她说完又把假发带回脑袋上。
“很漂亮。”零由衷地夸赞,在她看来,能在几乎被宣判死刑后,还保持着如此乐观的心态,已经很不错了。
路明非靠在医院的窗台上,慢慢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觉得零有些不够热情,但又想到对方一向如此。
“真惨啊,”路明非喃喃道,“在缅甸旮旯地方,癌症晚期,基本可以先预定个小房子了。”
“真可惜啊。”琦玛端起一杯酒,却被一旁的零摁住了手。
“胃癌,不能喝酒。”零说。
“没事的,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琦玛笑笑,“但还是感谢你的好意。”
“治疗太花钱了,我负担不了的,我的男朋友也是,我已经让他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说明他很爱你。”
“我也爱他,”琦玛脸上满是温柔,“所以我得去死。”
“唉——”零的耳麦中传出一道叹息,属于路明非。
“你知道医院今天有病人失踪吗?”零趁着琦玛出神时问路明非。
“呃......我不知道啊,但护士没有说过,应该......没有吧。”路明非摇摇头。
“好。”
这边琦玛还在絮絮叨叨,零则安静地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
“如果不是他,我大概很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吧,但现在如果我不去死,那我们两个人都不会再有希望。”
“抱歉,”零说,“让你提起这些伤心事。”
“没事,很感谢你能倾听我的故事,在医院里总是没人有耐心。”琦玛垂下眉梢,“那里太冰冷了。”
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思绪忽然有些飘忽,尘封多年的记忆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明天会更好的。”零安慰她。
“喂喂喂,我感觉你那里有情况啊,”路明非抱着对讲机低声说,“你的十点钟不对,两点钟方向,那个人贼眉鼠眼的,一直在往你们这边看。”
“收到。”零简单回应一句,“你不需要回医院吗?护士会不会去寻找你?”她再度转向琦玛。
“没事的,我耍了点小把戏,”琦玛脸上浮现出一股得意的笑容,“他们暂时不会发现,现在都这么晚了,这里的医生没那么负责。”
零点点头,沉默地喝着酒。
“你能陪我跳一段舞吗,也许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支舞了。”琦玛看向零,眼神中充满期许。
“为什么不找男孩跳?”
“我答应过他,我不会去牵别的男孩的手。”琦玛笑笑,向着零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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