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那种浅薄的,风一吹就散了的喜欢。

他知道她永远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后悔。

她只会对更新更刺激的事物产生兴趣。

而他,就要变得更新,更让她觉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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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国以来,虽倒了时差,但也不知是不适应还是什么,姜早一直没能睡个踏实觉。

倒是这一晚睡在林辞均家,莫名睡得极好。

大概是因为空气中浅淡又好闻的香薰味,又或者是极为舒服又亲肤的床单。

总之每一处都在她最舒适最安心的点上。

更让人安心的,是外头还睡着个林警官。

即便晚上突逢灾祸,也没给她留下太多心理阴影。

睡得好,等第二天醒来一看手机,已是中午十二点。

手机屏幕两条消息。

一条是八点三十发的:【睡醒了出来吃早饭。】

另一条是十一点四十发的:【睡醒了出来吃午饭。】

姜早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分明她是来照顾人的,居然要对方来催促自己吃饭。

但这种不好意思也只有一小会儿。

她慢吞吞回了个:【来了。】

她不紧不慢爬起来进房间自带的卫生间洗漱。

令人意外的是,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的卫生间,都放着各种一次性用品的小篮子。

甚至连女士款新睡衣都有。

那种酸溜溜的感觉又涌上来。

她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小孩似的自我安慰:“无所谓,谁稀罕林辞均。”

等洗漱完,她想起自己没带干净的换洗衣服,干脆懒得换,穿着睡衣就走出去。

林辞均正从厨房端菜出来。

闻声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一瞬,淡淡开口:“需要什么衣服,我让助理给你去买。”

她偏要跟他作对,撇撇嘴:“我就想穿睡衣。”

“姜小姐,昨天吃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林辞均语气始终平缓,将筷子放到她跟前,“先是开门的时候不知道遮掩,现在又在陌生男人家里穿着睡衣到处晃,需要我给姜小姐科普一下安全知识吗。”

他将陌生两个字咬得极重。

姜早却仰起头,用那双秾丽漂亮的狐狸眼盯着他,语气天真又明媚:“为什么不可以?林警官又不是没见过。”

林辞均表情未变,在她跟前坐下,同她对视一眼,弯了唇角笑:“如果姜小姐非要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止,只是我以前见过的女生,不会这样。”

他很知道姜早的痛点在哪里。

大小姐下一秒就撂了筷子,气冲冲地:“林辞均!你不许在我面前提其他人!”

鱼儿又一次上钩。

这回林辞均没跟她作对,给她盛了碗汤笑:“姜小姐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

分明是顺从的,姜早不知怎得,还是有些气恼。

她闷闷不乐地喝着汤,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照顾林辞均,夹了几筷子肥肉进他碗里,凶巴巴地:“吃。”

“我不吃......”

“吃!”

大有他不吃就闹个翻天覆地的气势。

真真是任性极了。

林辞均眉眼舒展,吃了一口就被腻到不行,她倒是开心得很,桌子底下的小腿乱踢,将拖鞋都踢开半米远。

等吃了饭,姜早自觉承担起洗碗的责任。

说是洗碗,其实也就是将碗扔进洗碗机里。

等做完这些,转头瞧见冰箱里有桃子,她又拿出来切。

姜大小姐笨手笨脚,厨房里就传来一声惊呼。

指尖深深一刀,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慌乱之中转头,方才还在沙发上坐着的林辞均就已经出现在门口,有条不紊地翻出医疗箱,拿出纱布按住她的手指。

疼痛来得迟缓。

姜早吓得发懵,耳边传来林辞均气急败坏的声音:“谁让你动刀的?出来。”

第一反应,居然是委屈得想哭。

她扯了扯林辞均的袖子,眼眶红红:“你明明就很担心我,不是吗?”

伪装暴露在林辞均自己也没想到点的节点。

他没应话,好一会儿才嗓音发冷,开口:“以后不要再进厨房了。”

“你好凶。”

姜早总算感觉到疼,她咬了咬唇,看着被血彻底染红的纱布,声音里多了两分哭腔,“林辞均,我不喜欢你这么凶。”

她仰起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咬字不清地撒着娇:“你哄哄我。”

安静在两人当中蔓延,林辞均将她拉到沙发旁,让她坐下。

片刻,声音微哑,做出让步:“我知道了。”

他拿出碘伏,在她跟前微微弯腰:“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她连连摇头:“忍不了,林辞均,我怕疼,你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她怕疼。

姜大小姐从小没受过什么苦,被娇养得细皮嫩肉。

轻轻掐一下,身上就能留下印记。

他放缓了声音,腾出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不看就不怕,听话。”

她死死地埋着头,无助地嗯一声。

好在碘伏并没有这么刺激。

但原本伤得有点深,等消完毒,姜早还是不可避免地,额头上冒出层薄薄的汗。

林辞均拿创口贴给她缠上,掌心温热,抚上她的侧脸,轻声道:“好了,没事了。”

她耷拉着头,说了声:“谢谢。”

心脏又跳得厉害。

过了会儿,林辞均走开,她不安地抬头,就见他倒了杯水过来,塞到她手中:“休息一下。”

“嗯。”

气氛不知怎得,略微有点尴尬。

过了会儿,林辞均打开电视询问她的意见:“要不要看电影。”

两个伤患,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姜早点点头,随意挑了部丧尸片让他放。

只是两人坐得远,没两分钟,姜早就不安分地朝他看去,轻声细语地撒娇:“你能不能坐到我旁边来,我有点害怕。”

她这会儿瞧着太可怜了。

昨天被变态闯入房子,今天又划伤手指。

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也略微有点承受不住。

林辞均迟疑了半分钟,起身,坐到她身边半米远的位置。

姜早下一秒就挪到他身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半边身体靠在他身上。

余光里,林辞均能看见她半截在外的小腿,和冷白脚踝上的铃铛。

勾人犯罪。

电影有些无趣,进行到一半,姜早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创口贴。

林辞均瞧见后,扣住她的手腕,没让她再动。

她却好似瞧见什么新奇玩意儿,片头,莹亮的眼睛望着他,在电影的爆炸声中问:“林辞均,要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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