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屋里的场面简直是尴尬极了,宋海辉这个新郎官愤怒地不停解释,就差指着宋玠的鼻子骂他撒谎。
宋玠则是抱着爸爸拼命地哭,拼命地说他妈妈不是乡下穷鬼,演技可强大了。
宋海明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该处理眼前的局面。
从他上大学起,每个寒暑假回来的第一天都肯定要挨一顿骂,早就习惯了。
反正老头子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窝里横,只敢在家里发发脾气,根本不用当回事。
至于儿子宋玠对老三宋海辉的指责,宋海明自然是不信的,但又不能当众声明是儿子在撒谎。
稍作思量,他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抱着儿子向外面走去。
儿子演得这么卖力,身为爸爸,总得配合一下。
一众亲戚长辈急忙起身拉住宋海明,劝说他留下来。
大家避重就轻,既不提宋院长此前的那一阵谩骂指责,也不提宋海辉可能嘲讽过宋海明妻子的家境出身,反而是要宋海明顾重大局云云。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宋海辉的大婚之日。
宋海明心里愈发有些不爽快,偏偏在这个时候,宋院长居然又气愤不平地大步走出卧室,指着宋海明呵斥道:“你今天敢跨出这道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握愺,这可太好了!
宋玠立即戏精上身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地嚷嚷道:“爸爸,我们走,我们走啊,他们父子俩都看不起我和妈妈,我们不受这个气!”
事情闹到这份上,宋海明只能先顾着自己的妻儿,不顾母亲、大姑和大舅妈几人的劝阻,毅然抱着儿子离开家,快步下楼。
反正以老头子那种死要面子的窝里横做派,即便他留下来,后面也很难收拾。
眼见与亲戚们拉开一段距离了,宋玠才急忙吩咐爸爸道:“快,快去小卖部买两瓶矿泉水,我抹多了辣条的油,眼睛疼死了。”
听到这话,宋海明真是气得想踹儿子两脚,哪能对眼睛下手呢,万一闹出事情怎么办?
他心里急得冒烟,只能加快脚步跑向小区门口的小卖部。
幸亏他身体好,每天坚持健身,每周坚持打球,抱着儿子一路跑出去上百米都不算吃力。
买下两瓶本地产的矿泉水后,他用水给儿子冲洗一下眼睛,听说效果不太好,就直接抱着儿子去小区外面的药店。
改用眼药水冲洗眼睛,再换消毒湿巾冷敷片刻,宋玠才慢慢缓过来,但双眼还是红肿。
宋海明问道:“你抹的辣油不多吧?”
宋玠微微点头,道:“我又不傻,虽然急着护驾,保护皇阿玛,但也不能自残啊。”
宋海明站在街道边的大马路上,左右看一眼,真心有点无奈,感觉自己这一次就不应该回来。
想了想,他和儿子商量道:“搞成现在这样,咱们父子俩暂时是肯定不能回去了,等会儿直接去酒店参加婚礼,总归要带你见见两个舅爹和外曾祖母。”
“爸,你还真是死脑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他们几次,我和妈妈过得最凄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到哪个亲戚伸手相助。
既然以前不爱我,等我成了财团继承人,还有必要跟他们来往吗!”
宋玠对亲戚真是没有多少好感,潘家的亲戚,他看不上,宋家和郑家的亲戚也不过如此。
宋海明有点意外地问道:“介介,你就不希望有一个大家族,一起相互关照吗?”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亲戚多有好处,也有坏处,有时候还挺麻烦,但想到儿子后来孑然一身漂泊在外地,总是有些不安。
宋玠很不屑地翻个白眼,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你好好挣钱就完事了。等你成了国内首富,你爹就是海州最大的笑话,但凡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他有眼无珠。”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
宋海明仔细想想,感觉这样也不错,就对宋玠说道:“反正都回老家了,爸爸先带你去吃一顿海鲜大餐,下午去百果山风景区玩一圈。”
至于宋海辉婚礼,无所谓了,反正他当初只能在潘晓艳家里办酒席,父母和老三都没到场,只有大姐和大舅、小舅两人到场了。
他此前一直觉得父母是看不上潘晓艳,看不上潘家,如今仔细想想,感觉父母也确实不太在乎他。
家里有三个孩子,大姐和小弟都听话,这么衬托之下,更显得他格外叛逆不孝顺。
自从他执意与潘晓艳结婚后,父亲就一直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即便是母亲,也顶多是过年之前给他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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