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也就是说我们家现在,至少已经有了15万块钱?”
任白前稳如泰山似的问上一句。
“加上你和大哥带回来的工资,实际上可就不止了。”
任重楼笑着回应二哥,“另外,我手头其实还留着一些的。一来备着三人上学的费用,另外遇上了其他机会,也算是继续做点生意的本金。”
听到这个解释,任白前返回沉默。
他们的老爹美滋滋地抿了一口小酒后,跟着开了口说话,“嗯,重楼这个想法很对。一个家,绝不能坐山吃空。要像你妈一样,养一些小母鸡。鸡生蛋,蛋生鸡,才会财源滚滚。”
“有了钱,总归是好事情。”任大黄眉头疏开后,乐呵呵吃起饭菜。
既然两个哥哥接受了钱财的事实,任重楼就试探说道:“大哥,不如年后别出去打工了,你跟二哥在市区做点生意怎么样?”
“自己做生意?”
任大黄没有三弟思维这般跳跃,刚刚还在思考房子的事情。说道了生意,心生顾虑,就说道,“我们没做过生意,不知道干什么赚钱啊。”
收拾外形,自己在行。要说做生意,真是心虚的。
任重楼听出来没有拒绝的口气,仅仅是担忧做不好,就想了想,才说道:“就说你们带回来的衣物,南方地区流行的衣服,也会在黄粱慢慢生出市场。我倒有个粗略的想法,就买衣服。”
“在市区开个服装店,你们去南方批发衣服,回来在市区卖。不用太考虑质量,先挑款式,款式新颖的。现在市区年轻一代,消费能力逐渐起来,对美好的事物也有自己的追求。”
这个大方向,听起来还不错。任大黄陷入认真思考中。任白前突然说道:“不去打工了,我和大哥掏钱买的被子和生活用品怎么办?”
“二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果能挣大钱,那些东西就不重要了。”任重楼只好劝说。
经过深思熟虑后,任大黄毅然决定创业为先,外出打工放在其次。具体等年后市区考察过,再做最终决定。
大事了了,小事廖廖。人逢喜事精神爽,家入浮财喜庆多。这个除夕年夜饭,吃到最后,爷仨都越喝越多。
正月出头,初一走姥姥,初二窜亲朋,这是当地的风俗。
任重楼外婆家在城北的瓶皋县,单程就有六十多公里。往年去拜年,可是不少的折腾。
今年就比较轻松了,家里有了车子。任大黄不想过去,跟老爹留在家中,其他五人刚好一整车,午饭之前到达了瓶皋县下面的乌寨。
谈到乌寨这边的亲戚,也是一言难尽。任重楼外公走的早,外婆一人熬大了三儿一女,乌梅排行老小。
三个舅舅中,二舅两口子,做人本分。吃着同一锅饭长大的,不想老大和老三却是尖酸刻薄的人。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门的媳妇,竟然偏巧都随自家男人。夫唱妇和,养出来的儿女,从小耳熏目染,活脱脱的都不让人待见。
尽管是大过年的,任重楼还是直接开到了二舅家,因为外婆,一年四季就在二舅家养着。
二舅家孩子不多,只有兄妹两人,乌百部和乌百合。一个任白前见面都要喊表哥,一个任重楼要喊声表姐。
亲妹妹的家人来了,二舅一家子非常开心。那种欢迎,是自然印在心里的。表兄妹们扎成一堆,每人嘴巴上都有说不完的话,好像要将一整年的想念之情,一刻间统统说尽。
屋子里,整塞满欢声笑语,突然整体戛然而止。
“也就一辆二手破车嘛。”
嘀咕一声的来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周身收拾得还挺时髦。
虽然他的声音不是很高,到底还是落进屋内各人的耳朵中。
“二表哥,新年好。”
任重楼见是大舅家的老二,不管如何,还是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
然而,他的主动并没换来热情。二表哥看都没看他一眼,觉得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尿不到一壶。
老任家的孩子,没一个入得了他的法眼,只跟乌梅生硬地挤出来一声,“小姑来了。”
毕竟是外甥,自己又是长辈,乌梅不好跟一个小辈置气,主动笑了下,“芦根来了,你爸妈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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