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婚礼那天,小米也在。
她全程都跟在林木身后,生怕这人脑子一糊涂就犯浑。好吧,小米主要是怕他去抢亲,当然,林木这个人虽然看着人模狗样,真急了也不是干不出这档子事。
但幸好,林木只是看起来很难过,情绪倒是还挺平稳,笑得欢快,任由一伙同事挨个打趣儿也不恼,依旧乐呵呵的。
可她就是能看出来林木在难过,尤其是新人接吻还接了俩次的那一刻,小米甚至怀疑他都要哭出来了。
说实话小米旁观的都心惊胆战,但林木一直很稳,途中还起来敬了南宫行一杯酒。
东方帅哥也很给面子,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小米也站起来接下了姜糖给的酒,姜糖今天真的很漂亮,小米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那件抹胸鱼尾婚纱,这么细看,越发觉得这件婚纱真的很衬姜糖。
小米收了收神,刚打算喝下去,酒杯就被夺走了。
林木从桌上拿了个饮料,塞到她手里:“喝你的饮料,别以为成年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小米笑了笑,拿饮料和姜糖干杯,该喝的都喝了,她刚打算落座,就被姜糖拉到了一个角落。
姜糖神秘兮兮凑过来八卦:“你们不太对劲,你和他表白了吗?怎么样?”
“当然是失败了啊。”小米叹了一口气:“糖糖姐,表白并不是进攻的序曲,而是胜利的喝彩,我冒冒失失闯过去怎么可能成功。”
“啊!”姜糖讶异了一声,又问:“他怎么说?”
“他说再让他听到我说这种话,他就打断我的腿,和别人说也是一样的待遇。”
“唔……”姜糖把下巴撑到南宫行肩上问了一句:“好奇怪,不答应你,还不让你找别人,鸭哥哥你能理解吗?”
南宫行抿了一下嘴唇如实回答:“我不懂,人类奇怪的占有欲。”
姜糖被他这幅神情给逗乐了:“算了算了,问你也没用,你就是个木头!”
“糖糖姐,没关系的,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去看看他了。”
“那我就不掺和了,等你好消息哦。”姜糖笑的明朗,转身就去别处应酬了。
跟在她身后的南宫行都走出好几步了,才转身过来把小米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薄唇轻启出声提醒:“或许你应该让他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女孩儿,而是一个真正的有魅力有完全行动能力的女人。”
南宫行说完这话就走了。
小米在原地怔了怔才回去找林木。
林木一直对自己很严格,因为酒精会影响手指灵活与稳定,所以林木向来滴酒不沾,可今天他也喝了不少。
见她过来,林木顺手就冲她招了招手:“来,小米带哥回去休息吧,我喝多了。”
虽然说话是清醒的,但小米看他眼睛迷离就知道这人是真的有点上头了,于是忙把人扶回他们住的那个酒店,小米从他身上摸出了房卡,刷开门磕磕绊绊地扶着林木走。
把人送上床的时候,自己也被带了下去,小米讪讪然从林木身上爬起来,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哥,你还好吗?”
“我不好”林木赌气似得在床上滚了俩圈又把鞋蹬掉,生着闷气质问:“我哪里都不好,比不过人家。”
“感情的事不是这么说的。”小米给林木倒了一杯温水,看着他喝下去才继续解释:“就像你喜欢姜糖,不喜欢我,你是觉得我很糟糕吗?”
“说的什么胡话。”林木皱了皱眉:“你他妈的可是天才,天才懂不懂?不早死都对不起自己才华的那种人,你糟糕?那我是不是得找个绳子吊死算了?”
“这就是了,我天才你都不喜欢我,糖糖姐喜欢南宫行不喜欢你,也并不是以能力来衡量的。”
林木醉熏熏从床上爬起来,够出脚趾要去踢小米,结果手臂一软自己摊在床上怒骂了一句:“你这个死孩子,让你别提别提,你还说,滚蛋!”
“哦”小米应了一声,转身走了,结果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听到了林木在她身后发出的怒吼。
“不准走。”
“你又让我滚又不准我走,那我要怎么样啊。”
林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他醉的脑子都不能用了,晕晕乎乎发号施令:“回去休息,休息好了过来陪我聊天。”
小米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她的房间就在林木隔壁,走廊上有点吵,看样子是大家都回来了,小米觉得身上不好闻,就先洗了个澡,她洗着洗着就想起了南宫行,他的话其实挺有道理。
于是,小米决定豁出去了。
小米离开没多久,林木就脱光衣服睡了一会,等他再睁眼时屋里已经黑透了,床边还坐着一个人,林木根本没看清,只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你来了啊,怎么不开灯?”
他起身按下了床头开关,于是屋里就有发粉的暧昧光线打在小米身上,林木这才看清了小米,下意识就从床上跳到地下。
“你干什么?”
小米只裹了件浴衣就出来了,她本就生的白,再加上灯光实在不像话,照在女孩光滑肌体之上,显得一切都是朦胧又好看的。
不知不觉中,她就长大了,尤其是领口那里。该死的浴衣太短了,让被包裹着的身体线条玲珑紧致,林木快速移开视线,暗骂了一句禽兽。
“穿……快穿上衣服。”林木慌慌张张满屋子找衣服,见鬼,他的外套都在床上,而小米正好挡了个正着。
“你看看我。”小米脸上都在发烫,她指尖都在发抖,缓缓解开浴衣带子,将那件本来就短的不像话的衣服半褪下来。
林木也急的头皮发麻,顾不得自己也只穿了一个短裤,俩步过来一把抓住小米的手:“干什么?好好说话,把衣服穿上!”
小米也急,心一横,凑过去就要抱林木,却被推了一把,然而她还是不肯死心,低头吻住了林木的手。
林木恍如触电猛地收回了手,见小米还要过来,林木也是气昏了头,这一次推人用了点力气,小米一下子就摊坐在床上,脸上还怔怔的。
“闹什么闹?”林木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气得头疼,他咬牙狠心道:“我们没可能的,你别这样。”
“我只是……你为什么不看我?”小米抬起头来才发现林木目光闪烁。
“你衣服都不好好穿,我怎么看你!”林木偏头,扯了一把被子扔过去,然后探身拿到自己的裤子匆匆忙忙往身上套。
小米坐在床上,目光迷离了起来,她盯着林木穿裤子,他没站稳穿得笨拙又费力,小米忽的笑出了声:“像不像事后?”
“什么?”林木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事后”小米笑容发苦,当着林木的面跪坐在榻,先掀开被子,手指伸进去把浴衣从里面撑开,然后把衣服脱下,露出姣好的身体:“像不像你睡过我,然后你在穿衣服,我还在勾引你。”
“胡说八道什么”林木裤子只穿了一半,这次真的没手去帮小米了,他移开视线说了一句脏话然后才道:“你小我十岁,我也把你当妹妹,你别这样。”
小米毫不在意,她万分固执握住了林木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我真的长大了,我可以为我自己的感情负责,你以为我不懂吗?我什么都懂,这种事我痴心妄想过无数次,想你会不会吻我、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摸我,想你会从哪里开始,想着,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配合你……我并不天真也不干净,我想你和我做,想过无数次。”
这话犹如惊雷炸的林木脑子都不够用了,“我想你和我做”这几个字半是勾半是撩的,可耻的是,林木居然从心底有所期待,身体非常积极就给了反应。
他暴躁的不行,忙往外抽手,小米却不肯松手,几番挣扎推搡之下,本来就没穿好的裤子又掉了下来,小米发现了什么,她惊喜道:“你明明对我有反应,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小孩,不要自欺欺人了。”
林木脸色阴沉到可怕,他狠狠推了小米一把,然后把裤子提起,恶狠狠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肉欲就是肉欲,但凡换个女人来这里发情,我都会这么反应,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发情俩个字刺中了小米,她脸色煞白双手抓紧柔软被子。
“我他妈就不明白,你觉得什么是爱?难道我今天稀里糊涂睡你一次就算是你想要的爱情吗?”林木看她那个样子,又是气又是心疼的:“你长不长脑子,你才十八岁!别和我说你懂,你懂个屁你懂,我今天脱了裤子爽也是我爽,你以为你能占到什么便宜?”
“小孩子谈恋爱,就穿上衣服干干净净的聊天约会和大人瞎掺和什么?”
“那我想和你约会聊天,你答应吗?”
“我凭什么答应!”
林木这话一出口,就看到小米哭了。
“就算没有糖糖姐,你也不会看我一眼对吗?”小米擦干眼泪问。
“不会”
“哪怕我不顾自己一个女孩子的脸面来爱你,也没用对吧?”
林木够到了外套,套好之后才蹲下身子,一把将小米的脑袋按过来抵在自己额间。
“你听好了,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和你没有关系。你乖乖的,别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永远把你当妹妹,十年二十年,哥都能当你的依靠,但你再提,我们就完……”
林木话还没说话,就被吻住了嘴唇,小米缠着他的脖子,边吻边流泪,这一次林木没有动作,他只是睁着眼无动于衷,任由小米卖力辗转亲吻。
小米也察觉到了没意思,但她还是不想放弃,一直亲,直亲到自己泪流满面,眼泪甚至糊了林木一脸,才肯松开。
眼泪进到了嘴里,林木觉得舌尖发苦,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没可能的,接吻也就这样,更深层次的交流也不是不行,我是男人,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有点无聊的性交而已,你觉得你能承受吗?”
小米哭着摇头。
“我给你你要吗?”林木一不做二不休,附身把人压在身下,眼看着小米哭着一遍又一遍说不要,自己不中用的脑子居然跑偏了。
林木打心底唾弃自己,他把那些绮丽幻想都压下来才看着小米认真道:“记住了,这是你自己不要的,我最讨厌的女孩之一就是不自爱。”
“你还小,以后你就会发现,没有任何感情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
把话说完之后,林木就离开了。
小米一个人坐在床上哭,深深陷入回忆之中。
所有人都惊羡于她的才华,多少人说她是颗明珠,但没人知道,她之所以是明珠,完全是因为有林木,因为这束打在她身上的光,替她拂去了尘埃,然后才使她发光。
彼时,她不过是一个大胆的骗子,和人贩子团伙一起偷渡入国,一直厮混在唐人街那片,工作就是用廉价材料做小珠宝,拿出去在外面诓骗游客。
客人顺眼就少骗点,客人讨厌就多骗点。
讨厌的客人越来越多,就走更有利润的路子——倒腾赝品。
那时她不知道什么林木什么soko,只知道有本杂志里的珠宝样式更新很快,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偷那本漂亮杂志回家然后挨个研究。
这样的日子过了俩三年就被林木本人抓住了,本来以为这下栽了,怕是得在牢里蹲,但没想到来人看了她的作品居然把她带到了身边。
那是第一次有人夸她有天赋,也是第一次有人不嫌弃她的世井气不嫌弃她各种毛病,甚至不嫌弃她曾经那些偷鸡摸狗的劣迹。
是的,她在当骗子之前还做过扒手,偷东西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随心情。
这事其实也有渊源,他们这样的小孩在还没长大的时候都是从偷东西开始的,小米小时候瘦小灵活胆子也大,只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无法判断价值,只喜欢偷漂亮的。
第一次出去偷,拿了一个漂亮戒指,结果是玻璃做的不值什么钱,挨了三个巴掌脸肿了七天。
第二次出去偷,拿了一条项链,结果也不值钱,那一次眼里差点被倒进硫酸,幸好,团里老大看她漂亮,想让她有别的用处,不许毁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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