椟市,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上,琳琅满目的玩乐店铺,五彩斑斓的璀璨华灯,络绎不绝的行人车马,把这幅闹市夜景图堆得满满当当,仿佛无一寂寞冷落之处。除了一家略显安静的古董店。
兰泽经过古董店并没有停留,而是转角进入了一条狭窄逼仄的甬巷,与巷外的热闹非凡不同,这里安静的宛如另一个时空。
兰泽的脚步声和水管漏水的嘀嗒声达成一致,滴答滴答,走到了最深的地方,兰泽被一扇门拦住了去路,门上的凶屋鬼面具静静的和兰泽对视,倒显得表情有些诙谐。
“咚咚咚…”兰泽扣响了门环。
少顷,木门吱呀作响的打开,里面传来干瘪的老人声音:“来了,进来吧。”
“打扰了。”兰泽温和礼貌说道。
屋里只一盏昏黄的灯,空间被各种奇珍异宝填满了,只留一条单人通过的狭小空间,兰泽只得小心地跟在老人后面。
“今儿又是什么啊…咳咳…”老人问道。
兰泽用指尖触碰安魂灯火,划出一道弧线,灯火随着弧线显化,一尊散发着鲜红光芒的盂出现在桌上。
“渊老,这件器物您认得吗?”
被称为渊老的老人顿时双眼圆睁,仔细端详道:“这…像是个陪葬品。”
“您猜的还真准,它倒确实我是在一个墓葬一样的地方得来的。”
渊老细细看着盂上的铭文,并且翻译着:“王特赐白起将军铜盂…竟然是战国时期的物件儿。”
“秦昭王赐给白起的盂?”兰泽颇为疑惑道:“白起墓远在咸阳,可是这盂是在晏仙村找到的。”
“我倒是觉得,这盂不是白起的陪葬品。白起功高震主,获罪被赐死。他素性冷酷高傲,麾下更是一批战争机器一样的追随者,说不定,他把御赐之物转赠他人也未可知。”渊老拿起放大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盂上的纹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出自白军帐下,这盂的煞气太重,和白起当年坑杀降卒的暴戾之气别无二致。”
“这口盂的上一个主人,是一个晏仙村的变态杀人犯,他靠将人血人肉投进盂内祭祀,来换取金银财宝,并且也滋润了盂的煞气,让它越来越阴煞。”
“咳咳咳…原来如此,这盂能历经数千年而焕然如新,怕便是在无数人血人肉的滋养下才得以完成的。”渊老叹息道。“这么凶的器物都能收服,看来你的法力又精进了呵呵…咳咳咳。”
“我不过是捡漏罢了,那个杀人犯作死,想用大火让我和这盂同归于尽,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我轻而易举地收服了这盂。”之后兰泽详细讲述了在晏仙村的经历。
“哦,看来这盂是在历代拥有者手里不断加深了煞气,变得越来越凶恶。”
“是了,不过我还是搞不太清楚为什么献祭人血人肉可以换来金银财宝呢?渊老见多识广,可有什么见解?”
渊老沉思片刻,道:“咳咳…依我看,这盂怕不是连通着别的地方,献祭人肉,不过是进行一种能量交换,彼端对人的血肉有着无度的索求,同时拥有着巨大的财富,能与此端形成交换。而这口盂,在长久濡染下,也变得凶邪,成了妖鬼之物。”
“所以这盂只是中间商赚差价就能变得这样凶恶,那接受献祭的另一端岂不是更加可怕。”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得再研究研究。”
兰泽挥挥手道:“罢了,您老先看着吧,我就把它暂存在你这里,你有何发现再通知我。我先走了。”
“且慢,”渊老叫住兰泽,“你的衣衫怎么了?”
兰泽闻言不禁低头打量起自身,果然发现衣袖后侧燎了一个黑乎乎的大口子。
“这…哎呀!怕是之前被大火烧到了,我竟然没注意到。”少年难得露出大惊失色的面容,“这可是上古凤翎织就的云锦缎,世间不过数匹,怎的被普通的火焰损伤了。”
“凤翎有着凤凰的不死神力,能自我修复,只是衣物恢复前是极为脆弱的。不过此番确实奇怪,按说寻常火焰是无法伤害凤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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