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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城内皇宫内
“太平王给本王回信了,卿等有什么想法吗?”怀王言道。
平章政事赵世延说道:“此事十分蹊跷,我等尊奉新皇,他没有理由如此怀疑我等。引兵南下、清洗旧臣更是无稽之谈,还望殿下明断!”
中书左丞跃里帖木儿也说道:“我此前曾受命迎奉新君,新皇乃仁人君子,断不会行此背信弃义之事,太平王必然受奸人蛊惑!”
怀王看向伯颜,伯颜使了个眼色,又看向周围的其他臣子。
“就依众爱卿所言,那都先退下吧。”
待到几位重臣离去,伯颜上前说道:“太平王有拥立之功,为襄助陛下,每亲冒锋矢,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
“虽有谣言在先,却也已然自证,断不会诽谤新君自毁前程,此事虽有蹊跷,却也不可不信。”
怀王点了点头,对于他而言,最值得信任的便是燕帖木儿与伯颜,因为这俩人硬生生把自己扶上了皇位。
虽然先前京城的谣言,很多人认为是燕帖木儿散布的,但如今看来,也未必是谣言,更未必是燕帖木儿所为。
难道就不能真的是荧惑降世吗?自古以来,荧惑降世哪次不曾应验?
反倒是燕帖木儿为了自证清白,率新卫,亲自北上交付印玺,这次又被夺了大印,足见其忠心。
哥哥……我如此尊奉你,这皇位真的那么重要,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
怀王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自己正在被权力的毒药步步紧逼着,他以为这是兄弟情的褪去,却从未想过,自己也在怀念着作为皇帝的权力。
这才是他心态变化的基础。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大元社稷凋敝,河南、陕西处处流民遍地,已然经不起内战了。”伯颜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那些灾难从不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也不曾劫掠过河南、陕西二地。
“此事,必须周密计划。”伯颜本是想等燕帖木儿献策,但是自己的几名线人通通失去了联系,这次恐怕没法祸水东引了。
陕西大灾,已经到了叛乱的地步,如果新皇追究起自己劫掠陕西一事,人证物证实在是太多了,届时自己很可能会被杀一儆百,不能再犹豫了。
“殿下……”他贴近了怀王,低声说了几句话。
怀王瞪大了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当真……要如此吗?”
伯颜说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能再犹豫了。”
脚下传来一阵无力感,怀王倒在了王座上,“就……依爱卿所言……”
忽然,怀王又想起了什么,一个知道自己与哥哥情深义重的人,这个人也必须杀掉。
“爱卿,事成之后高黎应当如何处置。”
伯颜皱起了眉头,这人可把自己女儿拐跑了啊,说不定都生米熟饭了,自己这大宝贝女儿终于有机会嫁出去了,这不能让她守寡吧?
更何况,此人的军事才能,也能用来制衡燕帖木儿。
“此人只是受了蛊惑,还算是个忠臣,若不是被太平王举荐到新皇那边,也不会投靠新皇。”
“想来这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所以降职便是了。”
怀王表面上赞同了伯颜的说法,可内心深处那颗阴狠与怀疑的种子却在不断茁壮成长着。
高黎必须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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