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旦夜,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
睡梦中,颜颜解封了一段尘封已久刻骨铭心的爱情,同时感染了严重的脾胃肠道寒症。
小陈总比颜颜小半岁,入职晚一年。
第一次见他是在暑夏的上班点。
当时颜颜刚回BJ,每天到得很早,正在拧钥匙开门,瞥见旁边小屋已经坐着一个亮丽冷漠的男生,莫名觉得这人好眼熟好亲切。
这是第二个让颜颜第一眼就生出这种感觉的人,第一个是五台山徒步时候开送水车顺便载颜颜下山的和尚。
两人正式加上联系方式是半年之后,但没有任何沟通。又过了三四个月,小陈总和茂茂成为新任出纳。这之后的一年,因为业务关系两个部门联络很频繁。
联络内容除了工作日常中的插科打诨,还穿插了不少小陈总私下主动分享的个人生活。
颜颜分不清这些比较私人的事情是不是只告诉了她,仍旧难掩心里莫名的窃喜和激动。
甚至有一次,因为工作细节考虑不周,颜颜被资金部门主管当众训斥,心里本就委屈,还被自己的主管借机敲打。没想到小陈总说动资金主管给颜颜道歉,让她受宠若惊好几天。
可惜,这种偏袒示好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信号,甚至让她觉得,这些只是他心情不错时的顺手而为,多想一点都是侮辱。
何况越了解他,越能深刻明白两人的差异和差距,感觉再暧昧再熟悉也不适合,在同一所单位更没有机会有任何可能。
所以玩笑再过、分享再多,她也只当作同事间的闲聊,没有太上心搭茬也没有太多想,更别说自己刚跟同同莫名其妙地确认了关系。
不为谁,颜颜只忠诚于忠诚本身。
后来,小陈总约过几次私下见面,或为请教业务,或为备考学习,或为其他,无一例外被颜颜以陪对象的理由拒了,因为同同对这种会面很介意。极少数几次电话联系,也是同同就在旁边听着。
中间两人不得不结伴出差,颜颜谨慎克制地把握着彼此之间的社交距离,也不在意会给小陈总留下什么印象。
只是在公司里,小陈总会请求颜颜帮忙处理报销之类的琐事,一次两次倒乐得顺手做人情,次数多了就觉着像被当秘书使唤,这种时候自尊心出来作祟,让她多少不再情愿给打下手。
直到一年前,因为身体原因颜颜休假半个多月,顺势推掉了最后没处理完的报销,心里也对这些不清不楚的暧昧不明做出割舍,对小陈总冷落起来。
诸此种种心理活动,从来没机会也没能以任何方式对任何人说出口。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有工作之外的任何交集,直到元旦那晚……
没来由,真的莫名其妙,颜颜甚至以为自己被人下了降头。
“对他了解多少呢,哪来这么深的喜欢,怎么就这么迷恋这么想念。
别说现在不是单身,就算是也不会跟他有什么实质进展,现在这一番情愫是怎么回事,每天想见他问他找他又算怎么回事,连理智都快顶不住了!”
反反复复播放蔡健雅的《紫》,翻阅每一条高赞评论,每一句都在吟唱自己的心事。
他就像那缕烟,看得见摸不着,如影随形,日日萦绕心间、流荡心底,明知有天会散去,依然时刻沉溺回味,个中滋味怪他不知又怕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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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喝多了跟老爸聊得不愉快,颜颜躺在炕上和老妈聊起伤心事,这才惊觉,始终放不下的,除了那个孩子就是他。
颜颜躲在被窝边痛哭边敲字,枕头湿了一遍又一遍,
“莫名其妙的情愫,不知道从何而起。可能是见你第一面就眼熟,可能是跟你聊天就情难自已,可能是在你面前总觉紧张。
开始,我们还算幸运,无话不谈也了解你许多,知道你越优秀我就越谦卑。所以那次出差我总是局促不安,总是让自己不在乎你。
后来,我有了意外不得不面对现实,虽强迫自己斩断种种,也未能自我欺骗进入婚姻。
今年,突然对你恋恋不舍,一颗心拆不成两份,我情愿斩断两头没有希望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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