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家管家杨虎离开,萧广眼中立即爆出一丝精芒,嘴角勾勒一个诡异的弧度,平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后道:“这杨虎你们可看出什么马脚没有?”。

萧芥摇了摇头,萧狂也跟着摇头。

“这人讲的没有任何破绽,无论他的体型,他的气质,都符合一个管家的身份”。

“不错,他说得很好,很清楚,半月前,王家确有天天挂白绫之事,看来他说的八成是真的”。

萧广却不以为然,笑道:“以前有个老大说过,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我看这杨虎身上就破绽百出!”。

“哦?”。萧狂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也不忙着否定,而是厚着脸皮道:“以前我一直觉得做这萧府老爷的人因该是我,而不是你,今天倒是小看你了,今天倒是有两个疑点,你倒是解释一下··”。

“一是,萧芥回来,此时那群匪盗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怎么会一个匪盗都没有遇到,这让我很是困惑,不和常理;第二就是你明知那杨虎说的计谋是一个陷阱,为什么你还是要让萧骖跟着去,这不是明摆着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见萧狂脸上疑惑无比,萧广哈哈大笑起来:“三弟去王家第一天没回来,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那王家八成有问题,特别是那个王二少爷,一看就是假的,现在夏伏天一个练武的感染风寒,他们是把我的脑子按在地上摩擦吗?我好歹也是这萧家的老爷,哈哈哈··”。

萧螣闻声色变,拔出深插入地的霸王枪,胸口因为怒气上下起伏着,气愤道:“好啊,待我去那屋中将那冒充的小子抓出来,往他肚子上捅几个窟窿!看他说不说!”。

萧广急忙将其拦住,道:“莫要冲动,一个无名宵小罢了,现在府宅周围都是眼线,别节外生枝,你继续出去巡逻,不可懈怠,待会我会吩咐你去做你该做的事”。萧螣闻声,不敢造次,拱了拱手退了下去。一退出去也不闲着,带着几个护卫,手执霸王枪,怒目圆睁,在府宅周围巡视起来。

待人都走尽,院子里只剩下萧狂,萧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唉,或许我该留下萧骖的,十多年前,为了保护萧家,他就失去一只眼睛,今晚,他失去的恐怕不是一只眼睛那么简单了·····”。

“那把他追回来?现在去还来得及···”萧狂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睛里放光,做为一个几经大难,历经生死的人,他很少这样。

萧广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不行,就是要他去送死的”。

萧狂闻声神色一黯,叹息道:“这次真的到了如此地步吗?”。

“对方很强,比以往遇到的都强,已经暗中较量很多次了,这一回,我们的对手不仅狡猾,而且实力也强得可怕,我们毕竟都老了,不能像当年那样硬战了”。萧广又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接着他望向星空,望着那漫天繁星道:“我派去三岐山的人现在还没回来,靠宇儿从福地里带高手来是指望不上了。王家和大盗九黎勾结是铁定的事了,只是如今到处都在打仗,朝廷自暇不及,否则禀告太平府,派一只军队来,这王家、大盗九黎哪得如此猖獗!”。

萧广愤愤不平道,即便是灾年,萧家也是安分守己,从未掳占百姓财务,也未像某些地主给百姓赊米,巧取豪夺百姓土地,在灾年之初,萧家还向百姓施粥,但没想到这把火还是烧到萧家身上。

萧狂也叹了口气道:“好像宇儿在三岐山福地也不受待见”。宇儿,乃是萧宇,萧狂的儿子,正因为萧狂的儿子萧宇入三岐山福地修炼,萧狂才有资格跟萧广一争家主之位,见萧广提到儿子,他不得不给儿子说句话。

萧广并非冷酷无情之人,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但是为了大局,为了萧家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萧广必须这么做!

“萧骖有他的命!为萧家族人而死,他该感到荣幸!他会为此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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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黯淡的月光之下,萧骖大步跟在杨虎身后。

狐与假皮,黠而以亲,这任凭狐狸如何狡猾,但在老虎面前,老虎也能轻易识破它的骗局,接下来就是看它表演的时候了。

萧家没有一个孬种,也不屑与狐狸抢食,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信仰,就是这个信仰支撑,萧家才躲过了一次次的欺骗、背叛,也是这个信仰,牢牢地使萧家团结在一起,没有分裂出去。

萧骖看上去傻,做事也傻,但当萧广叫道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预知到自己的结局,为此他的背上背满了箭,还带上他那从不离手的百石弓。

一出萧府不多远,萧骖便看见几个盗匪躲在暗处,萧骖正打算拉弓射之,但没想到那盗匪一露脸便快速躲了起来,藏在沙丘后面了。

杨虎一个劲在前面走着,萧骖仔细观察着杨虎,这个脑袋肥圆的矮胖子,之前在萧府时,走两步都喘着大气,现在到了外面居然健步如飞,而且呼吸匀称。

萧骖不由冷笑起来,却是紧紧跟着,两人沿着山道跑了差不多一公里,萧骖道:“杨管家,这马上就到魏河了,不知道那你说的王家人马在哪里?现在也没见着,不会是骗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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