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侍卫来报,公主又出宫去了。”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观察元兴帝的脸色,元月公主现在行事与以往大不相同,不知陛下能容忍到何时。
正在批阅奏章的元兴帝将手上的奏章扔在了地上,“今日是梁王世子大婚,她怕是要去观礼。如此不舍得,将来如何坐稳——”
元兴帝话锋一转“哼,且让她再逍遥几天。”
“依奴才愚见,应该让侍卫暗中查看,以备不测啊。”
李公公抬手便进来一位黑衣人,“陛下,这是刚送来的暗卫,重九。您看要不要......”
元兴帝眼神锋利,似冬日凛风刀剑一般直戳李公公的全身。
“阿荷身边的人是少了些,但给了她便是她的人。不必做这些伤了父女之情。”
李公公连忙赔不是。心底不明。
“公子,这对夫妇未免太过,幸亏您吩咐多带些银两,不然明日咱们再来,不知还要被坑多少银子。”
春黛收紧了钱袋子,左思右想,在马车上翻出一些笔墨,竟是在记账。这个丫头在这些事物上倒是懂得不少,只是从小和公主一起在宫内养着,独当一面仍需时日。
“吁——”两匹滑洲马受到了惊吓,车架往后仰起,暮霞立即伸出手挡在了钟离月的后面。
一个黑影闪过,两人一同拉住了缰绳。
“主子,奴才重九,是府里新赏的,平时奴才在暗处不会出现。”重九恭敬地在马车窗户那颔首,一袭黑衣没有神色。
“公子,是老爷新拨的暗卫。”
悬朗核实了印记后,立刻向马车内回话“刚才有一女子冲撞马车,这才惊了马。”
“呀!”春黛一声惊呼,“血——”
钟离月这才扭头看向暮霞,方才她的脑袋好像是重重的砸到了她胳膊上。
暮霞痛苦的缩在车角,手直直的靠在车壁上,不敢乱动,“公子可有受伤”
钟离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一手的鲜血,有些眩晕,又小心的扶住暮霞的胳膊,“咱们去医馆,快!”
四方医馆。馆主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手抖地给一个男子号脉。
“大夫,大夫”春黛焦急地跑进来,看到追影正拿刀架在馆主的脖子上,一时慌了神,想往回跑,却被门槛绊住了脚。
“公子,里面有人拿刀威胁大夫,公子别来!”春黛惊呼。
钟离月回头看了眼马车,示意悬朗先行。
“这位公子不知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竟要到这般地步。”
钟离月迈过门槛,扶起了还趴在地上的婢女。
春黛虽在宫里长大,但在长乐宫没有见过什么场面,外面都是暮霞在打理,故而一向胆小。
抬眼看那男子,紫衣金绣团龙纹的袍子,以银累丝绕云纹的冠束发,身挂白玉虎形佩,腰环云纹白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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