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越是相爱的人越难走到一起,那是因为他们太在意彼此,所有的情感需求都比那些不爱之人要浓烈的多。但往往正是因为过于强烈的情感需求反尔会放大情感上的矛盾,最终只会让彼此无法适从的让彼此将对方推的更远。可庄璟川不许他们之间有犹疑或是若近若离,一切的不确定都将由他来消除。或许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想过放他自由。但从那个人开始想花心思保护这段感情时,他就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离开自己身边。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放他自由的自己有多么愚蠢,这浮躁的社会他能找到这么一个彼此相爱的人有多难,而他却想过要放手。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或许是十六岁那年夏天午后。那个自己不小心差点溺水的水塘,他在水里不停的挣扎,感觉身体里最后一丝空气都将吐尽的时候。明明他都想着就这样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他没有人会爱他,想着或许就那样走了对大家都好。可最后一刻那种濒死的恐惧还是让他心生畏惧,那一刻他多希望有个人能救救他,他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去的时候,在他意识即将消散的前一刻那个人破水而入朝他而来。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记得自己被托住了头嘴里被渡了口气。濒死那一刻的绝望让他将那人当作救命的浮木,用尽一丝力气抓住那人胸口的衣服。被救上岸后当那人一脸担忧按着他胸口和他说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难受。如果哪里难受一定要说出来,可不能憋着不作声啊。”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贴在脸上,鼻子下巴和睫毛上都挂着水珠。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起伏,手不停磨擦着他的四肢不时轻拍他的脸庞。他望着那样一张焦急担忧的脸,嘴巴几次张合都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人以为他是没有力气说话声音过小,俯下身子凑近他嘴边,那时心理情绪极其混乱的他一把将人抱住。想要从那人身上摄取些温暖,借以驱赶他一身的冷意。他以为自己会被推开,却不曾想回应他的是后背上安抚似的轻拍。那人轻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了,不用怕的。”那是他还只是幼儿时才有过的温柔对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也曾被人温柔以待过。或许就是从那一天之后,他就对那个人上了心。会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的习惯他的爱好。慢慢的他开始在意他的情绪,在乎与他相关的所有。会忍不住想对他好,想时常见到他的笑。他又是何其幸运能被他回应,虽然最初开始的时候那人或许并不曾想的是与他以爱情的名义走下去。可自己还是没能忍住想要和他绑定一生的幸福,引导那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少年情动最为赤忱,像青春里燃烧的一把芦火,不去管最终的结果会如何只想将自己燃烧殆尽方能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
庄璟川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当身边青春期的男生开始对异性产生好奇的时候自己却没有任何好奇。自己反而会注意同性之间的接触,会刻意去避免去和同是男生的触碰。那时候他就慢慢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会不由自主的观察其他男生的体态却又忍不住的要避开与之接触。当他被困扰折磨的夜不能寐之时,他想着希望他最在乎的人能和他一起分担。当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最在乎的母亲时,他想过母亲可能会生气会责怪,可就是没有想过母亲会是像突然之间像是看极度厌恶的东西一般的眼神。母亲轻声哼笑一声道:“我就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知道的,你是那人的孩子我怎么会期待你能不像他呢。可你怎么能像他呢,我这一辈子又是算什么呢。”说着说着就有泪从她眼角无声落下,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悲伤,那一刻他无比后悔自己告诉了她。那之后母亲就决定将他交给了姥爷姥姥去照顾,母亲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说了伤人的话让自己难过。那时候他劝解自己母亲还是爱自己的,母亲还是在乎他的。可越来越少的联系还是让他感觉到了母亲刻意对自己的疏远,母亲想要渐渐脱离他的人生。两年后当姥姥犹犹豫豫的和他说起母亲即将要结婚的时候却没有说要他去参加婚礼,他就明白他和妈妈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将有新的生活,她甚至不希望他出现在她新的生活里。她甚至还过不了多久就能再有一个孩子,她的生活里没有了他的位置。
后来姥姥告诉他母亲为何会如此的原由,姥姥希望他能不要恨妈妈,不希望他心里带着怨恨生长。他的爸爸也是一个同性恋者,有着良好外貌和家世,能力出类拔萃。却在一场旅行中向认识了才一个月的母亲求婚,他说那是一见钟情非她不可的爱情。年轻又对爱情充满幻想的普通女孩子,怎么拒绝得了那样优秀的男人呢。为了那所谓的爱情不顾父母掏心窝子的提醒,一头扎进了她想的美好婚姻里去。只可惜那段美好的时光太过于短暂,当她怀上孩子之后男人就开始打着为了孩子好的名义开始疏远她。一切都来的那么毫无道理,她在慢慢被冷落中不段怀疑自己。总想着要把所有事都归咎于自己做的不够好,只是她不知道无论自己多么优秀,都不可能会得到他真心的爱。所以当最终事情的真相摆在她面前时,她歇斯底里的哭闹过求过。求他给孩子一个好好的家,别对她们那么残忍。可最后结果也是徒劳,还是那样以她最难以接受的方式结束。到最后她才知道原来当初所谓的一见钟情是个谎言,他看上的不过就是她的普通罢了。普通的自己普通的家世,成了他拿捏自己最大的底气。说起来虽然很卑鄙,但他们确实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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