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

恭恭敬敬的跪坐在肖狂身前，白晓双手捧刀。

肖狂一手慢慢抚上刀尖，划过刀身，摩挲着刀柄。

突然，肖狂用手猛的握住刀身，漆黑的刀锋抵上掌心。

一缕红色的亮芒闪现，肖狂的手掌完好无损，反倒是血刃原先漆黑无比的表面此刻如同焦黑的树皮般布满裂纹，裂纹下透出猩红的光芒。

沉默了半晌，肖狂轻叹了口气，慢慢松开手掌，看着手中的血刃重新一点点变回黯淡的模样，翻手浮现出一只古旧的刀鞘。

白晓好奇的打量着，发现这只刀鞘竟然与先前师傅却邪的刀鞘有七八分相像，只是这只刀鞘上布满了裂痕，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碎裂开来……

血刃入鞘，从刀鞘的裂痕处可以看见，血刃在入鞘的一瞬间恢复了原样，原先附着在表面的静心石的能量脱落，再一次发出阵阵红光。

但很快，那缕缕能量从刀鞘的裂隙中透出，将刀鞘的裂隙处填满，融为一体。

“这只刀鞘是我曾经用的，但后来损坏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材料修复。如今给你倒是刚好合适。”

白晓接过血刃，有些爱不释手，忍不住想将血刃抽出一截看看，却被肖狂抬手打断。

“在你还未到达凝器之前，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不准拔刀。”

白晓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顺从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肖狂这才放下手，继续吩咐道：“以后你每隔七日来这里一次，由我指点你的刀法。至于锻体术，你有火雀国的《燃身决》足矣。”

白晓有些惊讶，没想到肖狂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锻体术，但仔细一想，却又感觉是在情理之中，索性不再纠结，开口问道，

“那身法呢？”

“由小六负责。”肖狂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摆了摆手让白晓不要打断自己，继续开口，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些，而是你的境界。你可知境界的划分为何要分为兵和器俩部分？”

白晓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意”。”

“意？”白晓顿时想到了柳絮儿给自己的那一块意石，那上面所攀附着的一股虚无缥缈的意的力量，让人如痴如醉。

“兵器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各有不同，若是每个人只去学习一种固定的路数，那兵器一道早就湮灭在茫茫岁月之中了。”

说着，窗外飘进一片翠绿的竹叶，在快落地时打了个转，径自飞到了肖狂指尖。

“如今，不管你是练什么的，门下都会有众多弟子。就拿天刀盟来说，明明是刀修之地，却仍有许多修炼其他兵器的人在此进修，为什么？”

撵着指间的竹叶，肖狂逐渐闭上了双眼。

“因为意。虽然兵器种类不同，但意是相通的。你可以把他理解成一种道。同一种意，不同的人能参悟出不同的道，并结合自身，使出千百种不同的功法。”

“当然，这对你来说还太过遥远，”肖狂嘴角微翘，“要想用出自己的意，最起码也需要达到凝器境，即器境。而在此之前的兵境，用的，则是借意。”

“借意？借谁的？”白晓此刻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些事情，从来没人给他讲过，但肖狂的描绘却令其心生向往。

“借自己的兵魂的意。”轻轻弹动指尖，翠绿的竹叶宛如一支利箭射出窗口。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响起，不用想，此地除了柳小六外还能有谁……

不理会这一小插曲，肖狂的面容恢复淡然，“你需要先从兵心之中感悟出自己适合的意的大致方向，然后才能去寻找合适的兵魂，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白晓正了正神色，事关重大，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你的兵心的确是残兵，你的百兵书并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