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早晨,经历的夜晚一梦,我真正拿起了我爹留给我的那门手艺,正当我翻找那本黄表纸包着的书时,一通急促的电话来了。

“喂,强哥,这时候来电话有什么急事吗?”我疑惑地发问。

“你小子不是废话吗?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今天早上见,现在几点了?人呢?还窝炕呢?”电话另一头的平强显得有些许急不可耐,“你们这是真乱啊,绕一大圈了,你小子到底住在哪里?还一个人都没有,问个路都问不到。行了,我再等你会儿,你快来村口吧,有给大石头的那个地儿,我开卡宴来的,黑色,来了,你应该就能看见。”

“抱歉了,强哥,昨天有点突发情况,我把今天见面的事情忘了,抱歉,抱歉。我马上到。”说完我急忙起身换了身便装,匆忙赶去村口,“奇怪,石头?村口什么时候有石头了?”我还有点疑惑,不过都是小事了,毕竟房屋拆了也是立新楼,说不定提前拿块石头当地标呢。

到了村口,果不其然有辆黑色的高级卡宴,而卡宴旁,还有个高大的男性,西装革履,悠闲得靠在车上。

“风哥,客气啥啊,车上请啊,这个点平时没起吧,先去吃个早饭?”平强看着我和大学一样热情。

“还得是强哥啊,当年寝室里出来的,就属你混的最吃的开了,这卡宴不少个子吧?”我惊讶而不失吹捧道。

平强在当年寝室里算是性子最简单最直来直往的人了,明明是个出生在鱼米之乡的富家公子却有着东三省好汉的洒脱与奔放。大学刚认识那会儿,我们都以为平强是土生土长的东三省的人,后来一问祖籍,平强却是江浙出身,从小在江浙读书,只是小学十岁去了趟东三省,至于去干了什么,平强并没有告诉我们,只是模棱两可的说治病。人家家里私事,我们也不好追问。

车上,平强有的没的,和我聊了过去许多大学的事情,只可惜,多少岁月流转,同一个寝室出来的,多少物是人非,纵使过去多少遗憾,多少喜悦,现在早已烟消云散。平强还在对着我侃侃而谈,而我在短暂怀念回忆后,思绪又回到了昨天的梦境中,不断回忆昨天梦境中的细节,使我的表情多少带点焦虑难看。

“风哥,现在拆迁可是好事啊,又有新房又有钱拿,这不是喜事吗?现在没有房子住只是小事,去我那里住,我又不会嫌弃你,难不成你还在想着清姐?过去得有大半年了,你也不能在这段感情沉沦这么久吧?先去吃个早餐,这些糟心事情都会过去的,放心好了,有哥们在,大学时候,那么大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坎能难住哥几个?”平强见我面露难堪,尝试开导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所思索的事情是我所经历的那么一段光怪陆离的梦境,这件事情也只有我自己相信,无论和谁说这么离奇的怪事,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吧,但我还不能不信,还得步步解析这段梦境,找寻其中的细节。

“嗨,我能有什么事,昨天睡不好而已。”我编了个理由,搪塞了平强的开导,不过,还得多谢平强,或许这些事情,真的得从大学的时候入手,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或许真的就从大学开始埋下了因果。不过那么久远的事情,肯定不是现在深挖,还得先解决了眼前的梦境之谜。

“行吧,风哥,那,要不你先休息休息,我这车上先躺会呗。”平强听我的理由后如此回应,“到地了,我再叫你,成吧?”

平强不再说话,转而专心开车。我右手撑着脑袋,痴痴地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草色与日光,思绪同窗外景色一样,一同倒退回了昨天的梦中,心里不停想着那本老爹留下的黄表纸道书。

大概半个钟头,从村镇到了灯红酒绿的闹事,平强叫我下了车,我和平强走在路上,边上皆是热气腾腾的蒸屉或是温着牛奶的小炉灶。

“风哥,你肯定没在这地走过吧,这里晚上和早上完全不是一个样的,凌晨和清晨面向不同的客户,人要休息,这地可不休息,那些店铺,晚上就是风情万种的深夜酒吧,现在这个点都是温婉贤惠的爱心早点,哥这比喻可能不恰当,但是这地方就是反差,地租便宜,多少商户抢着要这块地,想在这地方开铺子的商户从这能排到外省,全国可能都找不到这样价格的地了,商业街,后面又是市重点小学,在小学边上都是学区房,哥们家里就是靠着这条街发的家,起早贪黑,专干夜场,傍晚连到中午不带停的,下午休息,晚上开始,该摆上的酒水都摆上,来的都是帅哥美女,也不少大老板,等晚上这班过去,空下来去后面店里面收拾一下,把酒水收了,准备早饭,和面,调馅,没什么人了,就准备上锅来早餐场,现在这个时候,等鱼肚泛白,把步行街上的醉汉叫醒,打扫完地,餐桌一架,挂菜单的支架一换,牌坊一挂,我又卖起早餐,一到早上六七点,就是贤妻良母,带着自己的小孩,背着书包来吃早饭,凌晨三点酒一停,过几个小时,酒味早散了,满街又都是包子油条粥的味道......”平强对这地方很熟悉,言语中全是怀念和激动,他对这地方自然是熟悉,我跟着平强很快就到了一家店铺前,平强点了餐点,我坐在板凳,看着来来往往的许多小学生们,由衷感慨大城市的光景。

等平强带着几盘早点回来,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平强从食堂带回早饭解决整个寝室的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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