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房,所有的太监已几乎在城墙之上战死了,宫女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寻找藏身之所。此时,姜曦拉着长安的手,行走在混乱的皇宫内,平日小长安若是敢走出那座牢笼般的浣衣房时,必然会引起一场大的风浪,甚至招来杀身之祸。现在人人都在为活命而努力的奔逃,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身份,在这乱世之中,人命皆如草芥,人人皆自顾不暇。

姜曦带着长安在皇宫内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两人脱离人群竟是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宫殿门前,门前尽是已然被砍伐的巨木,上面一圈圈的年轮告示着这些断木个个都超过了百年,木墩之上皆已开出了新芽。看着破败的宫殿与这些伐木,姜曦便明白了他们这是来到了皇宫禁地南宫,昔日英宗皇帝便被软禁于此,在此地度过昏暗的岁月之后重登帝位,也是在此地送走了他一身挚爱亦挚爱他一生之人。

姜曦开门走了进去,屋内陈设虽然简陋,可确实干净简洁,与其陈旧的外观截然不同。姜曦带着长安躲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姜曦将长安紧紧的抱在怀里,二人都不敢说话,母亲轻轻的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安慰着他,即使此时二人已经饥肠辘辘了,可是长安却是乖巧的不哭亦不闹。这座破店之内极为寂静,可是却又话语神打破了这道寂静。“闯王陛下,就是这里,崇祯帝可能就藏在这里。”说话之人正是那第一个开城投降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此人十二,三岁便以入宫,在崇祯尚是信王之时便追随于他,乃是崇祯的心腹,深得崇祯的信赖,可是谁能想到将李自成引进内城之人竟是此人。“那崇祯帝前几日便是偷偷来到此地。此地废弃多年,他却来此,只怕其中有诡异,如今那崇祯失踪不见,可能就是躲藏在此地。”

“好,很好,可是你是真心投诚,并无弄虚啊。”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只凭此便可知他内力雄厚,实力高深啊。

“那是,那是,奴才早在几年前便听说了陛下威名,自那时起便对陛下无比仰慕,只恨身负要职不能随便离京,不然早就离开这泥泽之地投奔陛下而去,也能早点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这一声声的陛下真是直击李自成的心口而且,李自成听了那是心花怒放啊。

“哈哈哈,既然你如此诚信,那以后你便跟在我左右吧,那荣华富贵必是少不了你的。待本王称帝之后便封你做司礼监秉笔太监,主管整座皇宫。”二人越走越近,姜曦听到二人动静也是心慌不已,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然后眼神坚定,仿佛下定决心。

她轻声说到“长安,你乖乖的在这里等娘,如果娘没有回来,你便想办法离开这里,相信娘,娘一定会来找你的。”长安只是迷茫的点头,他看到了母亲眼中的坚定,所以他不敢拒绝母亲,怕引得他娘亲生气。

“什么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快点滚出来。”李自成大喝道,姜曦从一个角落奔逃而出,夕阳的余晖为女子的背影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她的背影既有少女的纯真,又更不失成熟女性的韵味,更带有母亲独有的坚强。李自成望着这道背影竟有些怔怔出神,仿佛石化在了原地,待到回过神来他才想到追上去。

长安蜷缩在角落里,他偷偷地看见了母亲为他引走那些人,其实他并不与同龄孩子一般天真,即使只是生长在枷锁般的小院子里,可他却懂许多道理,如大人一般成熟。他明白母亲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在这个角落里默默地哭泣,甚至不敢哭出声来,他只能为母亲默默的祈祷,祈祷她能逃出生天,即使希望渺茫。

此时一袭红袍向他走来“男儿有泪不轻弹”,长安抬头看他,结果竟然是那向那讲述南京的青年男子。

“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长安问道,眼中却是带有些许防备。

“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在这里,有人闯入我的家中,我当然要出来看看。”红袍青年讪讪笑道

“大哥哥你一定是一个高手吧?”长安真诚急切的问道。

“怎么才能算是高手呢?”红袍青年却是反问他。

“嗯~”孩子想了想“能打赢刚刚那个人就算高手。”

听后,男子却是大笑“那我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长安却是猛然跪倒在男子身前“那你能不能去救我娘啊。只要你愿意救我娘,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红袍男子默不作声,长安却是心急如焚“我可以给你做男宠的,不过要等我长大点,不过你要是急的话,现在也没问题。”以前那些太监叔叔说他长相俊美,比小姑娘还漂亮,有些达官贵人就喜欢这样的漂亮男子,说他长大以后可以去当男妾,只求富贵之后不要忘了他们,可是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会被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女子大骂着赶走。

红袍男子无奈苦笑:“我不需要这些,只要你跟我走,我便去救你娘如何。”长安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红袍男子将他带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对他说到,只要你能成功和我一起走过这座地牢,我便可以去救你娘,至于能否再相见,便要看你以后的本事了。”

只一进去便是魔音灌耳,似是有无数恶魔在耳边低语,那些声音震彻心神,令人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啃食着他的大脑。他跪倒在地上,而红袍男子却是安静的看着他。随后,长安才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红袍男子稳步向前走着,并不等待他,可是长安却是明白,他必须跟上那男子,所以他只能紧紧咬紧牙关。随后,他尽是走进了一座牢笼里。

这座地牢有几十个单间,每个单间都关押着一个人,年龄虽是各不相同,可全是衣衫破烂,消瘦不堪。他们面前都摆放着一顿丰盛的美食。这让两日没有进食的长安看得直咽口水,可他却不敢有如何多余地举动,害怕惹到身旁那位红衣男子的厌恶。

“十几年了,难道又来新人了吗?”有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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