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

马贵在饭桌上嚎啕大哭,但谁都不想理得他,员工劝了也没用,杨家两公子晓得啥,他两只晓得吃饭。

“我的钱啊!我不活啦!”马贵看两人没得反应,又喊了声。

赵明松推上银针一枚。

“多谢赵公子,这是要我拿银针典当,解一时之急吧!”

“你方才不是说不活了来着?这是给你自裁用的。”

“……陈公子,”马贵转脸求向别个,“你看我这……”

“不行!一个子都少不得!谁叫你拿我的钱去赌?我算上还给赵大哥的份,还亏了十多两银子呢,你当我是哪家大款不成?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

“我这身无分文,下半年又没得分钱,我要饿死了啊。”

“你一日三餐在自家饭馆吃饭,还比得别个高一档的饮食,你能饿死?”

“求求你啦,陈公子,陈掌柜,你就饶了我这一次,把那衣服还我吧!”

“滚蛋滚蛋!”

马贵见求人无望,又开始嚎。

“行啦行啦,给你一次机会,你从明日开始别到处乱跑,好好坐这庆丰楼当差,做点掌柜事情,每月领个和你那伙员工一样的月钱,不然真像我和杨老爷一样当个甩手掌柜,这个酒馆谁来理?”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别说明日,我从即日起就开始做工!”

“我还有一事问你。”

“陈公子但说无妨。”

“你不是早打完擂了吗,怎么还有闲情在那赌博?你知不知道我和赵大哥等你半天回来吃饭?就这事上你不给我个说法,你以后就给楼下堂倌当徒弟去!”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我还没打呢!我还没打呢!公子有所不知,这改了规则后,赛程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以前什么空手对持械,团战多打一,这两月统统改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但又不知道何时到我,所以等得久了才去玩两把,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哟,你报得什么赛?还要排那么久?”

“三人车轮擂台,自组三人轮流鏖战,直到最后一人倒下即决出胜负。”

“这么看来,你倒找好了人,怎么不请他们二人进来吃饭?”

马贵此时一如反常,只低下头去,一句话都不说,尴尬得笑了笑。

“嗯?不像你啊,你不是喜欢招揽武林人士吗?怎么……”

陈景昇警觉到了什么杯中茶水歘得一声喷了马贵一脸。

“我?我俩?你不会替我们二人报上名了吧。”

“陈公子真乃绝世聪明,百知千识,这都能被你猜出来!”

“不行不行,我们凑什么热闹,这是打擂,不是街斗,我俩手脚没轻没重,打死打伤不在话下,点到为止那着实为难,不去不去!”

“陈公子,我这是为店里着想啊,三人车轮几乎不限规则,开局也签生死状,是此次最有看头的一场,而且如果拔得头筹,不仅能获得赏金赏银,还能领得当朝天子亲自颁发的金字招牌‘天下第一’牌匾一块!要是给咱们酒楼挂上,不说这乡里乡亲倍有面子,就是那外地游客也会为了一瞻皇恩光顾咱店啊!”

这马贵,如意算盘的珠子倒是蹦我脸上来了,我虽然对这赏钱没什么希望,也不在乎什么‘天下第一’,但这天子亲自颁发吗……靠谱!我还指望靠我这道法修术入得庙堂,早日成为御弟前往西天功成金身呢。

“罢罢罢,念你有心,我们两人就做一回主,赵大哥平日也是乐于助人,行侠仗义一辈,肯定是同意的,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牌匾我拿不走,这银子吗……”

“懂得懂得,我二你八,赵公子和陈公子各分得四!”

“妙妙妙!既然你这么明事理,那我这杯酒,就一口干了!”

“一口干了!”马贵喜笑颜开,极力奉承。

整张台只剩赵明松一人默默吃菜:你俩问过我了吗?

一盏杜康请入腹,梦行千里河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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