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傻样,我还能骗你不成?瞧好了!”

观音将这布抛向空中,摆手掐指往门外一甩,白布也段段展开,直向星月天处铺去。

“此间太小,来与我去那空中看得全貌,师兄,你可别眨眼咯!”

一声念咒,两人瞬身浮在了半空之中,观音也不停下,两掌五指都在忙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作法呢,哦不对,他真的是在作法。

“哎呀~可把我累坏了,行了行了,你自己试试手吧,我来演示你肯定是十分不信,说我法力催动罢了。”

“莫名其妙,诶?”

陈景昇随便一抬手,这白绫就向上抬宽了去,改变了原有的形状。

“这是怎么个事,那向这边呢?”

朝左一收,这布也迅速收短,由百尺短至五十。

“诶,真是奇了,我这十多年使不出半星法力的人,竟然也能操这神通法宝?”

“师兄说得哪里话,你这十几年勤修苦练,法力早于凡人高了不知几个等级,只是平常没有能寄灵的法器罢了。”

“不说那个,这不会是你开了光吧,怎个我刚上手那会不见得有这功能?”

“开光自是不用说的,但也要有那适合的料子不是?你想想这白布来头,那可是为数不多的好东西啊!有相思之情,亦有怨恨之意,每丝每寸无不寄予了织作者的无限执念,两处情绪五五分半,此消彼长,最易融合贯通,当成这伸长拉短之物使唤再合适不过!”

观音自豪笑笑,趾高气扬,这口气好像白布是他织出来似的。

“要说人间何是最长,山川河海?不不不,沧海一粟尽失。日月星辰?非非非,弹指刹那湮灭!只能是这喜怒哀乐,人情执念,久久不会平却,只要还有人铭记,有字记载,有人还能喘气,存有一息,这思念情绪,便可不绝于世乎!”

“行了行了,下来吧,站那么高作那姿态,不怕得冷?巴巴啦啦一大堆,这宝贝虽然难得,哪能比得上那两苦命鸳鸯的遭遇?宝物再好,也只是物,人是再低,也是使物的主!你说你有没什么办法,咱师兄弟下来想这一想,一边是那夜光明珠,呈夜施亮六年,一布遮得黯淡;一边是那实心铁木,火烧水炖半轮,硬是不见它化。这一趟跑个来回,除了把我整成个伤春悲秋的诗人,就只剩这匹白布了。”

“有这白布还不够啊?借他俩这一世情缘,得这天材地宝,怎么算都是赚的,最多给祈祈福,等那轮回转世再做双宿双飞咯。”

“亏你还是那送来祥瑞的观音菩萨,此等温和的面相是怎个吐出这么冷漠的口语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说归说,送归送,这等宝物现在虽是你用,但可不是你的哦,我先开光点化,只是借了你而已,待到你功成回了西天,肯定得还我的。”

“随便随便,看你这小气劲,我才不稀罕留着给我当围身帕!”

观音越看这白布是越喜欢,赞叹不绝,只说难得难遇。

“既是我的,得留下点标记才好,最好取个名字,取什么呢,不如就取那小娘子之词‘先本长相思,后生恨雪意。’两者兼得,如泣如诉,如歌如诗,我决定了!就叫它——长恨歌!”

“什么鬼名字,这和白布有得一丝关联吗?这名字取得既不白,更不布好吧!”

“你别管,我的东西我做主,况且这是人家织作者的执念所在,你一个扣人财物、留作己用的,好意思大小声吗?”

陈景昇被怼得哑口无言,哼了一声,转头生闷气去了。

“好啦好啦,金蝉师兄,莫生得气,你看看,你这白得宝贝,能为以后拼搏修炼添得一臂之力不是?况且我还心疼你功德扣光,此次下凡见你,使得是托梦嘞!”

“什么?托梦!那你不是……”

话未说完,两眼一开,却是天明,直觉头昏昏沉沉,分不清何处现实,何处梦境。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