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默默地抚摸着他的虎口：“好心眼先生，他……还好吗。”
姜尧看着她。
这就是他在重生后始终感觉到不对的地方，薇尔对他的态度不对。
虽然这女孩儿属于那种很有礼貌的类型，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个十分坚韧的女孩儿。
在所有被他捞出来的小孩中，薇尔是唯一一个没有昏迷的。
顶着严寒与饥饿，小家伙硬生生的撑到了姜尧的到来，并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他在那一世受到的第一个伤口。
坚韧的女孩儿，喜欢喋喋不休的女孩儿。
她为什么会在这次重生之后对他露出了百依百顺的姿态呢？
记忆不会说话。
他无法通过简单的、对过往行为的回想来判断女孩儿当时的心情。
但这次的梦境却让他有了一些想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少女之所以变得拘束，是因为她意识到了姜尧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
她和姜尧相处了很久，从很多细节都能看出重生后的他的怪异。
她猜的未必会是正确的结果，但她至少能意识到和她相处的人变了。
这就是重生后感情归零的弊端。
特别是他在梦中重新经历了一遍那段记忆，补全了那部分缺失的感情之后，少女的疏离感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他现在还是上一世的他吗？
哲学的问题他很久都没思考过了，现在也不是该思考这个的时候。
他看着抚摸着他虎口的女孩，问：“薇尔小姐，你应该是知道我名字的吧？”
女孩愣了一下。
“你是说……姜尧，是么？”
“是。”
“那是你的名字吗？”
女孩垂着眼睛，手掌的大小，掌心的纹路，一切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少了个记号。
“是。”姜尧点头。
“我害怕不是。”女孩摸了摸手，抬起头：“你变了。”
情理之中的回答。
“那变得是哪些方面？”姜尧问。
“很多方面。”女孩皱着眉“你不爱说话了，不爱和我们待在一起，连手上的伤都不见了。”
“就像……就像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这就是你称呼我为‘好心眼先生’的原因吗？”
姜尧突然弄清了对方对自己称呼的由来。
“是”小姑娘点点头“冬天的食物很难找，你每次都很累，我没法让你停下，因为粮食不够。”
“那次你没回来。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女孩顿了顿。
“可是你回来了，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你很善良，如果是你们，你们都很善良。”
“名字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好心眼先生’可以属于任何人，但姜尧不行。”
小姑娘很认真的看着姜尧。
“这就是你称呼我为好心人先生的原因？”姜尧哑然。
真是如记忆中一般，倔强而又坚强的小姑娘。
“如果你关心的只是我的身份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姜尧拍了拍裤子，倚在门框上，看着小姑娘的脸，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薇尔小姐，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姜尧，只不过那个姜尧已经被咬死在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现在的我是重生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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