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你,曾经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可三年了,三年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分开吧!”

“分开吧!这样对我们都好,我已经不小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熬了,我也需要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的心好像被揪住一样,阵阵刺痛,我今天不太想去藏经阁了,我实在没有看书的欲望了,我下了山,买了一碟酱牛肉,一盘什锦素菜,一瓶烧刀子。记不大清了,似乎是四年还是五年前,我和云一起吃了这些东西,她和了一半烧刀子,我喝了一半,她一点事也没有,我醉得不省人事,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喝不醉,真的喝不醉。修仙真寂寞啊!什么神庙啊!龙啊!有什么意思呢?又能代表什么呢?烧刀子续了一瓶又一瓶,我始终没有找到当年醉酒的状态,从中午喝到晚上,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夜色也十分明亮,一眼望去,倒是几乎都能看见,似不像黑夜,倒是和黎明一样了。我又想起那个村子,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秋收时节金灿灿的麦田,村西头的王大爷,不对是村东头,记不住了,记忆开始迷离,一些细节也开始变得错乱。

我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吗?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不知在哪里睡着了,醒来时还是夜晚,凉风飕飕,寒气直逼人心,我想起了那个四月,不是林徽因说的你是爱,是暖,是希望,是人间的四月天;也不是林白说的四月里遍地蔷薇;而是艾略特说的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绿萝的笑容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似乎还能感觉得到她身体的余温,那个笑容充满了纯真,不带一丝杂质,也永远的保留在残忍的四月。

我还要活着,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这是哪里,是荒原,是墓地,还是城堡,都不重要了,我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我回到住的地方,那是我和云一起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她搬回原来属于她的房子去了,我看着这一切,往事一幕幕的浮起,似空中楼阁,似镜花水月。我不愿再待在这个房间里,我只能又去到藏经阁,在藏经阁待了这么多年,看似好像一无所获,实则我明白我的内心正一点点的摄取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些纷繁杂乱的思路快速从脑海中闪过,最终又荟聚成一个点。我知道只要努力,这个点最终会从量变到质变,然我也不清楚究竟要多久,这就是云所说的未来吧!未来可真是飘忽不定啊!看了半天书,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我开始在宗门闲逛,四处景色倒是符合仙家的气派,仔细一看又似乎全都是世俗的蝇营狗苟。三年来,除了云我再不认识别的人,今日格外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思来想去,找不到个伴,回想起这么多年来,我到底在做什么呢?藏经阁——回家——藏经阁,两点一线。爱不爱云呢?我不好说,对她的感情我肯定是有的,以至于我现在还想她,但是我却不能再找她了。爱与爱,有什么重要的呢?

宗门内的人倒也不少,不过大多都各做各的人,仙与仙之间的关系似乎和人与人的关系没有什么两样,各人自扫门前雪罢了,我也不好贸然去打扰别人,尽管我以为可能会有人像我一样渴望和别人交流,但我琢磨不准,害怕犯了哪条规定。于是我就在宗门寻了一处安静且又能观察来来往往的仙人地方,我坐在那儿,仔仔细细的盯着这些路过的仙人,他们大多走得很匆忙,好像着急去做什么,时间是一点也浪费不得。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生活,好像也是这样,即便在藏经阁遇见打招呼的人,大多也是随意敷衍一下,因此想要与我认识的人越来越少。那时我还在苦苦寻找解决自身的办法,找了这么久,希望还是那样不着边际。

突然我认识到,我好像陷入了一种误区里面,我总是一直在书中寻找答案,但实际上如果不脱离实际去解决问题,总归还是知行不一,我应该要让自己回归到一种自由的状态,去寻找答案,这个答案好像已经离我很近了,我急忙回去收拾准备一些行李,向师父告了个别,师父大多时候都很忙,我很少能见到他老人家,他也不问我和云的关系,对于他们来说,大约什么事都见过,什么事也都不稀奇了。师父嘱咐我路上小心,便让我自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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