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整个过程讲述一遍,别说林文彬、文叔两人,就连楚天惊得目瞪口呆,这件事原本是他亲身经历,却也不知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秘密。
而林文彬此刻却有着另一番心情,原本以为孟子夏将湛卢交给他们父子保管,只是为了确保安全,却不想当初就已经有了示好的意图。
——湛卢剑不再是交换的筹码,而是信任的证物。
看着垂首立于一旁孟希,文叔更中气不打一处来,你父亲做到了如此地步,而你却在一昔之间险些将之全部毁掉,当即沉下脸道:
“孟希,我知你素以家人亲人为重,既然如此,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偏偏要耍这些小聪明,现在明白,什么叫作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吗?”
孟子夏也叹息一声道:
“我早就和他讲过,心计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伤人,也会害己,奈何这个不肖子,竟会用到了自家人身上。”
孟希辩无可辩,便要再次下跪磕头赔罪。
林文彬却伸手拦住他,然后对众人道:
“虽然这次的事,孟希确实有错,但我却能理解他的心情,想必是怕找到我好言相商,而我却会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坚决不肯承认,所以才出此下策。孟希,我说的可对?”
孟希虽知此时说“是”,便是承认自己一直都并未真正相信过林文彬,但事已至此,再说谎已了然无益,只得硬着头皮默默点头。
“不必多想,只要日后能吸取一些教训,把自己跳脱的性子改一改,便还是我心中的那个孟希。”林文彬笑道。
孟希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去找《千里饿殍图》?孟子夏感到这背后肯定另有隐情,既然大家都在,正好也让他说个清楚,便放缓语气对孟希道:
“小希,我答应过若风,两家人世代交好,也早就和你说过,为了你和若水的幸福,那幅画不再追究,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你偏偏想起要找那幅画?”
孟希哪会不知这是父亲给自己的一个解释机会,心中暗暗感动,声音低沉地开口道:
“那天爸爸你从昏迷中醒过来,病情看似在好转,实际上却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当时特效药还没有送到,我实在不敢想后果会是怎样。当晚您在睡下后,梦中不停地念着那幅画的名字……第二天我与若水划船时她落水昏迷,恰好林伯伯打来电话,一时糊涂就……”
孟子夏重重将手杖在地板上顿了顿:
“我用了大半生寻找《千里饿殍图》,早期怀疑过你林伯伯不假,到后来我都认定这是个误会,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我心里确实还惦记着那幅画,可你怎么能用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还去找林伯伯索要?真是糊涂!”
“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啊!”林文彬一声长叹,“以当时的情况,除我之外,孟希还能去找谁,虽说有四海鉴宝上那个神秘的三号人物,可你让孟希到哪里去寻找?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我不怪他。”
文叔一旁笑道:
“现在所有事情都已说清,今后彼此也不再心存隔阂,是不是该研究一下当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孟子夏点点头道:
“此事是我父子引出的祸端,自然会由我们来解决,只是关于湛卢剑的消息是否已经泄露,目前尚不能确定,即便泄露,也不清楚是只听到了只言片语,还是全部情况,但有一点是让人放心的,他们并不知湛卢剑现在由文彬兄保管,所以暂时还是按兵不动、再探听一下对方的虚实为好。”
林文彬思忖片刻道: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分你我了,何况我与若风本来已牵扯其中,不过我却同意子夏老弟的想法,来时我看到几辆警车刚刚离去,想必是你们已经做了一些准备,目前湛卢剑无忧,那便看看这次墨痕斋被盗,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也好确定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孟子夏再次向林文彬拱拱手道:
“请来警察实属无奈之举,当时没料到文彬兄会亲自到来,现有文彬兄到此,想必那些宵小之辈断不敢再动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再次谢过!”
林文彬摆手道:“此为我们共同之事,何必要谈感谢二字,时间不早,看子夏老弟也累了,待出院之时,我请一桌增福宴详谈。”
孟子夏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林文彬大笑着起身:“那便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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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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