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枫于黑暗中静默,右手猛然向下按去,却什么感觉也没有,只带起了一阵微风。

向内划出的手一僵,然后指尖试探性的向内握了握,触碰到的却只有自己微凉的掌心。

他空白的心中掀起一阵涟漪,眼帘向上抬起,让一片昏黄的光线漏了进来。

游离的意识回归大脑,易枫再次感受到鼻腔中那种熟悉的发霉般的气息,但这气息中似乎又隐隐夹杂着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一股极淡的臭味。

但是不对,灯应该是白的,灯为什么是黄的,灯凭什么是黄的?!!!

眼帘向上完全开启,所见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墙壁被灰黄的房纸铺满,房纸上绘制着几朵枯萎的花,死寂而丑陋。昏黄的光线源自于头顶的吊灯,灯罩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一扇被巨大海报所遮满的窗刚好正对着他,海报上是一个坐在轮椅上向他微笑的中年男人,男人皮肤黝黑,略显枯瘦,但他的眼神却总让易枫感觉不太舒服,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窗下摆着一张略显破旧的木桌,桌上仅有一台老古董般的收音机,发出沙沙如雨声般连绵不断的轻响,桌下摆着一张半向外倾的椅子,似乎有人刚刚从那里起身离开。

桌子旁的墙角里一个巨大的木头衣柜,衣柜如桌子般同样黝黑老旧,易枫敢肯定它内部早已发霉了。

房间的另一头是这房间唯一的出口————一扇紧闭的木门,木门的门锁歪斜,残留有一些被砸过的痕迹,让他想起了自己房间的那扇门。

好,很好,一切都非常好,所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会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盯着眼前鲜红如喜被般的被褥,易枫敢肯定这不是一般的昏迷或绑架能解释的,因为就连他时常疼痛的大脑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眩晕与不适,有的只有无尽的空白。

身上的衣服已然变成了一套漆黑的T恤,配上一条同样漆黑的中分裤,尺寸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他半躺在床上呆愣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掀开红被下了床,听着脚下木板传来的嘎吱声响,此时他的脚上没有袜子也没有鞋,感觉冰凉凉的,体验还不错,不过他并不太在乎。

易枫伴着嘎吱声轻轻走向眼前的木门,脑中不知为何涌现出了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习以为常。

右手轻轻握住摇晃的门把手,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同时静静倾听着耳边如同雨声一般的沙沙声,向下拧动,打开。

木门刚刚敞开一条缝,便被一股巨力从外部猛然轰开,一股的浓烈腥气伴随着猛然敞开的大门席卷向门内,那气息如掺杂着陈年老铁锈,如刀子般割向他的鼻腔。

还没来得及抽回被砸得生疼的右手,一道阴冷的寒芒便在他眼前急剧放大,在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但并没有想象中无边的恐惧与绝望向自己袭来,也是,他早应该做好准备了的。

但是他心中却也并没有那种面对死亡的坦然,更多的感受似乎是一种空白,亦或者是称之为麻木。

他看见那锋芒似乎似乎是一块斧刃,厚厚的暗红色污渍附着其上。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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