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翠兰回来,知道杨冬湖这两天难受,给他做了许多好吃的补身子。
她看人挺准的,见香萍第一面就能看出来她是个老实的姑娘,只要人好别的都是次要,朱翠兰待人和善,对香萍也一样,告诉她后头若是忙了,饭菜她会做好,直接让香萍来吃。
乳娘饮食清淡,饭菜里不能放盐,若是吃的太咸会把奶水憋回去,对孩子不好。
反正家里老太太本来吃的就清淡,这都是顺手的事儿。
香萍住了两日,家里人对她评价都好,她老实本分,让干什么都没怨言,闲着的时候也不歇着,帮着朱翠兰干活收拾家里。
这几天天儿好,日头大,桃花瓣晒了两日已经干透,香包杨冬湖缝的比以前好看太多,上头的花草已经初见雏形。
干花瓣有股子独特的香味儿,杨冬湖凑在鼻子底下细细闻了一会儿,只觉得连身上也沾染了桃花香。
那棵桃树枝头的花朵还很多,杨冬湖还在想着要不要把花瓣收起来再用蜂蜜酿了存在坛子里。
其实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杨冬湖就感觉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可他听别人生孩子的时候都是肚子阵痛厉害才有生育迹象,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就在他仰头看桃花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下身一股暖流而过,低头一看,裤子底下已经洇了一滩水。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阵剧痛传来,他忍不住疼惊呼一声,腿软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
幸亏赵洛川离得不远,一有不对拔腿就跑过来,接住杨冬湖摇摇欲坠的身子,把人搬进屋里平放在床上,他大概也能看出来杨冬湖这是要生,急得大喊朱翠兰。
隔壁院里一听这声音不对,朱翠兰心里一惊,过来一看杨冬湖痛的都已经头上都是汗水。
“你别杵着了,赶紧去请稳婆,快去,”朱翠兰急得把赵洛川往外推,又给杨冬湖屁股底下垫了个枕头。
做完这一切,朱翠兰又嘱咐赵方初去喊几个相熟的婶子来,动作要快,她自己一个人顾不过来。
虽然事发突然,但好在他们心里也早有准备,朱翠兰又突然想起热水没烧,杨安锦在这儿什么也帮不了,干看着杨冬湖痛苦他也难受,见朱翠兰着急,他赶紧说自己去烧。
才吃过饭,锅底下还有余火,烧起来很快,赵洛川长腿跑的飞快,半分也没耽误,走得急稳婆赶不上他的脚步,走两步就落后不少,赵洛川等不及,背起人一路快跑,比平时快了一半不止。
接了稳婆到家时屋里已经挤满了妇人,产房血腥,赵洛川进不得,只能在门口焦急的等待,房门窗户关的都紧,外头看不见里头到底怎么样了,
只能听见屋里惨叫声不断传来,他还能听见稳婆让杨冬湖别喊,省些力气生孩子。
赵洛川已经许久不知道哭的眼泪止不住是什么感觉了,这么高大的人影挤在门口,听着屋里的的动静满脸爬的都是泪水。
赵方宇有心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默默拍了拍他的后背,站在他旁边一声不吭。
赵方初以前听云巧生孩子的时候就吓得厉害,如今临到自己家,他更是慌乱的不行,饶是赵洛川都已经掉了眼泪,赵方初亦是如此,他怕自己越哭会让家里人越害怕,咬着嘴唇小声呜咽,不肯从窗户底下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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