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海中成道,天生与大海意念相同,正打算把这个小海妖卷的远远的抛到岸上,稍作惩戒,突然感知有人持刀砍海,又借水遁而来。不一时她已经感知到吕岳的气息,正待回复原身,却突然一咬下唇,漏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水袖一招,一股水流自水而生卷住得福,本来这小妖就呆若木鸡,现在更是一丝也动弹不得,水袖再招,祭出一颗莹白瑞泽,光华内敛的内丹,正想塞到得福的袖中,秀气的眉毛皱了一皱,有些嫌弃起来,只得把水袖顺手一撕,截出一片裹住自己的内丹小心翼翼地在得福袖边挑了一片感觉干净的地方绑扎了,再冲着得福使个威胁的眼色,身形一转,已经隐遁起来。她水中神通天生,这一隐遁,就是金仙等闲也发现不了。
只是得福此时只觉自己要死了,仙子如此情重,居然对自己一见钟情!原来自己魅力天生,连仙子只一见面便赠了性命交关的内丹,他虽然不能动弹,也能隐隐感知到内丹中澎湃的力量,如果不是被水流束缚,在这种威压下早就跪拜在地了。现在仙子深情,他如何能负,不由得心潮澎湃,自己能不能动那是一点也不在意。仙子和自己深情对视了一眼,转身就隐去了,仙子大家闺秀,虽然情不自禁,也必然羞涩难当,自然是害羞了。他浮想联翩,正想到第二个孩子的姓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股更恐怖的威压。这种威压他仅在北海妖圣袁福通处远远感受过,或许是离得近了,更是恐怖。
得福性命攸关,恐惧之下连仙子都不敢想了,只想翻身跪伏,只是身体却一动不动,背负双手,昂首挺胸。心内大急,来者定然是不亚于袁福通的妖圣,自己却头也不回,如此桀骜不驯,哪里还留的命在,想到此处眼角不由得流出泪来,心中只叫这次真的死了。
吕岳却见白袍男子负手而立,身上传来的是芦芽的气息,只是气息驳杂,难道化形入道有些不妥?头顶尖尖,两眼长在常人的太阳穴处,眼中隐隐泪光,想来两人第一次人身相见,定是心情激荡。他虽然有极大的烦忧要与芦芽分说,此时也按捺心神,举手一礼:“道兄风采,吕岳见礼。”因为两人第一次以人身相对,他把芦芽当这个世界第一个真正的友人,所以执礼甚恭。
芦芽却默不作声,吕岳不由得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每天说他化形丑,芦芽当了真?虽然是丑了点,但朋友一场,自己决不会嫌弃,只是这话想得却说不得。他向前几步与芦芽并肩而立,转头看见芦芽泪水不停,泪水在海水中也不融入,清晰可见,不由得笑了:“芦芽,何必小儿女作态,日子还长,何必如此。”转头不再理会,眼光一扫,看着珊瑚从中的小树,觉得对着今天这个芦芽多少有点不习惯,但时间不多,还是说道:“以前给你讲故事,说起咱们要像书中大侠们一样,总有一天要浪迹天涯,明日过后我欲成行,想想还是应该问你一句,毕竟九龙岛算是你家,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
芦芽本来隐在暗处,出于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想看看吕岳对这个面容甚丑的自己什么反应,不想吕岳浑不在意,并无调笑。反而急匆匆说起要浪迹天涯,不由得一惊,顾不得玩笑,当即现出身形,举手齐眉:“吕道人莫怪,芦芽真身在此,给道人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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