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问一句,老前辈您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进入内港吗?这么大的工作量,有点人数上的误差应该很正常吧。”周城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统计的难点,径直问道:“即便只对照验血有问题的五人组,难道就不会是有人心怀侥幸,亦或是自行消解了呢?”
还有那个印戳,周城想了想没有再问。
那老者当即解释说道:“周小友初来东江,想必不太了解。内港只是占的地大些,其实没住几百户人家,除了专门送货的固定队伍,往常一座城门每日进来的散客不过寥寥百十数。这几日怕是先前妖蟒一事,内外人心浮动,进出得频繁了些。但总归内港都是有名有姓记录在册的人家,生面孔带着印戳很难藏匿。守门修士都是我神隍庙出身,印泥中混有守护神像衍生符水,反隐匿反伪装,寻常甲等修士也很难在短期内自行消除。只要在神隍庙压制范围内,想躲,比砸了神像还难。”
该说不愧是能够推行全国的关验体系,周城再次摆正心态,收起了下意识想反驳别人的傲慢,虚心请教:“依前辈所言,神隍庙压制一切邪祟,除非守护神像出了问题,否则怎会有藏在庙内的嫌疑?”
那老者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我等正是怀疑守护神像受到了某种近距离的影响,导致压制的效果大不如前。”
原本神像出事应该立即上报象郡州府,再由所请分身的神隍庙从主体神像源头尝试,看能否正常沟通各个分身。
但十天前象郡州城已在突如其来的焚城火劫中毁于一旦,东江这边只能在四日前越级上报至日南王府,而王府当日便给了答复,说是神像之间的沟通并无任何异常,倘若申请换新至少要等到河口镇甲等大会以后。
“这又是为何?”
“一来并无人员伤亡,二来护送神隍庙的守护神像至少要有甲等实力。守护神像作为凝聚一城百姓祈愿之力的载体,一旦离位,对任何精怪妖鬼都有莫大的吸引力。东河会吴门主他们此次前往河口,除了冲击甲等一事,还会负责护送一座分身回来。刚才我的门人说小友你有着一双能够看破魂珠鬼影的神眼,所以我才临时想到让小友帮忙在庙中走上一遭,看看有什么地方是你觉得不太正常的。如果有,我们就能提前做好准备甚至消除隐患,否则换新的神像来也是无济于事。如果没有,那我们的担心也不算多余。”
只是在庙中各处走上一遭,听上去不是太难,周城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复杂了:“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开始行动,只是不知怎样才算‘不正常’,怎样又算是正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等久居此处,所见所闻早已习以为常。如果小友真的见到了,自然会有感觉。咱们先从对外开放的几处大殿开始。”
之前在来神隍庙的路上周城便被外墙的规模震惊过一次,这回跟着老道探查,又一次被庙中几座大殿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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